靠近。”面对端王的呵斥,颜臻并未退缩,只无措的将满手的血蹭在衣袖。
“你受伤了!”秦胤猛然发现颜政的心口处,竟有一道淌血的伤口,登时伸手去堵着那道伤口。
“殿下不要,脏的很。”颜臻旋身避开端王的触碰,脸颊和耳尖都泛着酡红,伤口的位置太尴尬,她可不能让端王摸出端倪。
“殿下,微臣只是轻伤而已,微臣身上常备金疮药,撒些就好。”
她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个细瓷瓶,将瓶中的金疮药一股脑往心口上的伤口撒去。
“胡闹!”秦胤看着颜政如此敷衍对待自己,还没心没肺的朝他咧嘴灿笑,登时恼怒。
“走,去找医馆!”他不由分说,牵起颜政的手臂,就往前方不远处的医馆走。
“殿下,微臣难得出来一趟,要不您陪着微臣去逛逛城隍庙会可好?”颜臻拽着端王的手,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见端王无动于衷,她索性耍无赖的坐在地上,拽着端王的手撒娇,全然忘记自己此时是个女扮男装的男人。
路过之人纷纷侧目,秦胤被泼皮颜政拽着手,居高临下看着他用女儿家才会用的撒娇耍赖伎俩,哭笑不得。
他本就生的精雕玉琢,比之父皇宫中嫔妃皆不逊色,此时这副娇憨模样,煞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戳她双颊故意鼓起的奶膘。
意识到心中所想之后,他愣怔片刻,深吸一口气,狠心甩开了颜政的手,却听颜政惊呼一声,因重心不稳,后脑勺直直朝着地面坠去。
秦胤俯身将他拽起,力道用的过猛,竟然将颜政给拽进他的怀中,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黑纱,他在颜政光洁额间落下一吻。
唇间传来一阵温热的酥麻轻痒,他仓皇失措闪身躲避,脸颊滚烫。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一吻浅尝即止,根本不够,他想要的更多,他真是……疯了!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他默然负手静立。
“哎呦,疼疼疼!没个十两银子无法痊愈了。”颜臻痛呼出声,缓解尴尬气氛。
只听端王轻笑一声,她面前就多出一张不知多少面额的银票,颜臻这才露出笑脸,笑纳银票。
“殿下,不若微臣带您去午门附近的致美楼用午膳可好?”
秦胤正要推辞,却听颜政说了一句:“那致美楼天字一号包间在五楼,登高可望远。举目望去,半座邺都皆可看的一清二楚。”
“嗯。”
颜臻见端王点头应允,心中暗暗松一口气,一路领着端王穿过市井繁巷,从致美楼后门入了楼内。
秦胤迫不及待登高北望,正看见一群寒鸦哀鸣着盘旋在数丈高的木桩之上。
木桩上吊着一具尸首,暗红的血迹已然渗透木桩,将木桩附近的积雪都染成血色。
城楼之上,竟隐隐有明黄华盖若隐若现,能用明黄华盖之人,普天之下只有父皇一人。
心中悲切,父皇辍朝十日,难道就是为了病态扭曲的看母妃曝尸午门?
此刻那些寒鸦正竞相啄食母妃的遗骸,秦胤目眦欲裂,正要不管不顾冲下楼,将母妃的尸首取下,却被人拽住袖子。
“殿下,这午门附近十步一哨,五步一岗,陛下御驾还在城楼之上,微臣理解您的心情。还请殿下冷静。”
颜臻满眼疑惑,看着四条绵延不见尽头的如意凤鸣团云红毯,延伸到皇贵妃遗骸所在的木桩边。
这如意凤鸣团云红毯,并非什么人都能用,在大庸,只有中宫皇后凤驾,方能用此毯。
“皇后....”颜臻脑海中轰隆作响,她忽然回想起舅舅临终前的遗言,告诉皇后。
“什么皇后?”秦胤见颜政神情恍惚囔囔着皇后,诧异追问道。
“殿下,也许..陛下是在以皇贵妃的尸首为诱饵,在等什么人上钩。”
她脑中有个荒诞无稽的想法,或许陛下在等待的那人,是薨逝多年的温懿皇后。
摇头自嘲,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念头可笑荒诞,可脑子里还是在一遍遍的回想着舅舅临终遗言,还有皇贵妃临死前的话。
“殿下,温懿皇后也许尚在人间。”
“荒谬,温懿皇后早已薨逝多年,她的画像被挂在奉先殿内,父皇每个月都会亲自去祭奠。”
“希望是微臣胡思乱想。”
颜臻见端王仍是一言不发,目光盯着皇贵妃的尸首,他隽眉紧锁,染着忧色,涌出一丝心疼。
二人从晌午待到宵禁,直到致美楼伙计三催四请,言明已过了打烊时间,即将宵禁,二人才依依不舍离开。
夜半明时,更深雪重,唯余茫茫。
颜臻却知道端王并没有回宫的想法,因为他此时一双眼睛都黏在皇贵妃的遗骸上。
轻叹一口气,她疾步走到下意识往午门走的端王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