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打消了离开这里的念头。所以当老太太让她和侯爷搬进倚翠院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
“......该说的抱歉,我昨日已经说过了。”陆瑶珂手心微微颤抖,“你自然该恨我,毕竟当年先放下这段感情的人是我,可是齐荀——”陆瑶珂抬眸看去,眸底是一汪平静。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陆瑶珂通红的眼圈带着倔强,“如果你母亲病危,父亲生死受到威胁,我想你也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齐荀又何尝不知,陆瑶珂是被迫嫁入安庆侯府的。当年他得知了她成婚的事,就赶去京城寻她,打听多方才了解了陆府的情况。
他本以为陆瑶珂会和他一样痛不欲生,可如今却亲眼看到陆瑶珂为那人红了眼圈,亲眼看到她在知新斋风生水起地指点乾坤,亲眼看到她提起过去时脸上的风轻云淡。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用力将她的冷淡全部碾|磨,看她那双泛着红意的眸子在他身|下苦苦乞求。
哐当一声,齐荀忽地欺身上前,猛然扣住陆瑶珂纤细的手腕。
外面已经蒙蒙亮,灯烛忽地被人吹灭,微弱的光亮透过窗照进屋子,洒在陆瑶珂莹白柔弱的脸颊上。陆瑶珂垂着双眸,微肿的唇|瓣点点猩红。
齐荀想要的发疯。
“瑶瑶。”
“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声音低哑干|涩,落在陆瑶珂耳边,让她怔了一瞬。
“......齐荀。”酸涩堵在陆瑶珂喉咙,平息片刻又开了口。
“都过去了。”即便旧事重提,即便将过去琢磨个透,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陆瑶珂了。从踏入倚翠院的那一日起,陆瑶珂的心就已经死了。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让她付出所有的,便只有祺儿了。
心里似乎有什么正在轰然倒塌,齐荀一瞬便心痛到极致。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心底毫末般的期望渐渐化为乌有。
眼底的旖旎忽然消失,只余下一片平静深沉的恨意。
齐荀轻轻揽过陆瑶珂的腰肢,鼻翼间的热气缓缓凑到她的耳边:“陆瑶珂,你欠了我的,一分一毫都逃不过。”
陆瑶珂小腿肚吓得一抖,下意识想往后退,后面却紧紧地贴着椅子,硌得她进退两难。这样的处境不由得让她想起昨日密林中的羞.辱。
“......你想怎么样?”陆瑶珂悬着一颗心。
齐荀放开柔滑的手腕,如玉的指节在陆瑶珂脸上划过,轻轻开口:“像侍奉他一样侍奉我。”
“听闻安庆侯在府内养病多年,都是陆姨娘你在身旁伺候,想来你一定经验丰富。”齐荀忽地贴近她,气息在她脸颊游移,“你若当真对我心存愧疚,就像侍奉夫君一样侍奉我——”
“从现在开始,夜晚宽衣,晨起佩绶,一心一意待在我身边。”
“我只要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我互不相欠,一别两宽。”
陆瑶珂猛地一颤,如墨的双眸倏地睁大朝齐荀看去。
陆瑶珂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有悖人伦的要求怎么会从齐荀口中说出?可齐荀眸色阴鸷,像在盘剥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她,好似只那眼神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巨大的恐慌在陆瑶珂心中蔓延开来,陆瑶珂攥着帕子极力镇定下来。
“齐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如今我已经嫁入了侯府,是安庆侯府大房的姨娘!”陆瑶珂声音丝丝颤抖,“你想要补偿可以,但是这样的要求未免太离谱!”
齐荀微微一愣,忽地收回了双手。
一寸寸扫过陆瑶珂面上的愠意,齐荀轻扯薄唇,声音有些艰涩:“......听陆姨娘这话的意思,是不愿答应了?”
“自然不愿!”
齐荀心底咚地跳了一声。
静默了半晌,他步履缓慢走到桌案后,那只绿色鹦鹉又飞回到他的肩。
细长的手指伸出,鹦鹉就落了上去,齐荀低下头,专注地挑弄起鹦鹉的羽毛,淡淡开口:“......那陆姨娘可曾想过三小姐?”
这话让陆瑶珂心里猛然一跳,难道他已经知道祺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