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书院,校长室。
东吴书院留下孙权镇守,很快迎来了校庆的彩排预演。
孙权把校庆相关事宜全权交给了从蜀汉回归的太史慈,自己在当天也闷在校长室处理其他校务。
“开饭咯。”
步练师都被整个学生会的氛围带得有点工作狂,在同学都在彩排中趁机出去疯玩的时候还是留在学校工作。
她晃了晃手里的食堂外带,走到孙权桌前打开。
“你不出去看看哦?听说今天晚上有烟花诶。”
孙权狐疑地看向步练师,抢过筷子,呛道:“你想看你去看,我像喜欢那种东西的人吗?”
步练师撇撇嘴,再拆了双筷子。
“你像什么都不喜欢的人。”
孙权闻言瞪她一眼,又懒得辩驳,索性直接闭嘴干饭。
用过饭后,步练师和孙权在一前一后两张办公桌上默契地工作,孙权偶尔会抬眼看她一下确认她没有跟他说话。
时间很快划过八点,窗外烟花嗖嗖嗖发射出去,照亮了沉寂的夜空。
步练师惊喜地看着一颗颗不同形状的烟花炸开,想要喊孙权分享这景色。
却看见他趴在桌子上充耳不闻外面震耳欲聋的烟花声,微微弓起的背慢慢地起伏。
“孙权?孙权!”
步练师喊了两声,但完全被烟花盖过,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怎么能睡这么死啊。”
步练师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过去,她不想孙权错过窗外美丽的景色。
她走到书桌边上,手伸出去想拍拍他的背,还没碰到的时候孙权突然惊醒,毫无预兆地推了一把步练师,大喊道:“什么人!”
这一下至少用了三成功力,步练师被重重推倒在地,咳出一点点血丝。
孙权看清楚来人后,马上起身去扶步练师,难得非常无助地说着抱歉的话。
步练师连怪他的话都没力气说,任由孙权半抱着扶到他的座位上。
“对不起,我....”
孙权当然不能解释,只能愧疚地看着步练师,暗暗握紧拳头。
烟花还在持续绽放,步练师听不清孙权说的话,只知道他在不停地道歉。
“你戒备心也太重了吧。”
步练师顺了口气,非常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孙权马上接话,点头称是,还加上几句对不起。
步练师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在这样吵的环境下,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话,孙权却能准确听清楚,并且一点也没有被烟花的爆炸声困扰而下意识提高音量。
她为自己那个突然的猜想吸了一口冷气。
脑子里过往的记忆通通浮现出来,与猜想吻合的细节被无数倍放大。
孙权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难怪背对她的时候从来不会理她的呼唤,难怪那天她在柜子里答应了孙权却还在找她,难怪周瑜说孙权闭上眼睛的时候不要靠近他,难怪在这样盛大的声势下他还能安稳地睡着。
步练师不动声色地做了个实验,她先不出声只动嘴皮子说了句:“你看烟花好吵。”
孙权马上附和道:“是啊好吵啊。”
说完还看了看窗外。
步练师就趁此刻用最大的力气喊出声:“你是笨蛋!”
孙权在转身回来时,没有任何异样,还是一脸关切地蹲在步练师身旁。
烟花也正好放完了,世界安静下来。
步练师好像体会到了一种从有声到无声世界的转换,体会到了一种再也没有吵闹的恐惧感。
她惊恐地捂住嘴巴,无声地流下眼泪。
孙权以为她是因为受伤严重痛到流泪,二话不说抱起她送去孙家的私人医院。
医院病房。
步练师被打了止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
孙权被其他事务叫走,没能陪在这里。
步练师醒来时,看到吕蒙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阿蒙。”
步练师撑着自己坐起来,吕蒙看到她醒来,马上放下苹果来扶她。
“你好好躺着啦,二少爷知道我照顾不好的话会怪我的诶。”
吕蒙撅起嘴巴,模样可爱又可怜。
“阿蒙,你们二少爷,他.....”
步练师想起昨天她的发现,有点迫不及待地想问清楚。
“你是不是要问二少爷他喜不喜欢你!”
吕蒙凑到步练师眼前,挑眉问。
“不是啦!”
步练师皱着眉拍了下床,激动时扯到伤口,痛呼了一下。
“吼哟步大小姐,你躺躺好啦!”
吕蒙赶着帮她扯好被子,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