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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若直白了当说一句,“是我呀”,岂非白白惹大家尴尬?可她和紫鹃已经堪堪只差三步,这当口要藏也是一时藏不了的。
虚空突然浮现金色字体,一个一个字,仿佛团花锦簇一般,炸裂开来。
【宿主-黛玉触发“尴尬人遇尴尬事,清静禅房风流院”隐藏事件】
【宿主是否要揭发此事?】
【是/否?】
怎么?
若她选了“否”,难道还能替她掩饰么?
黛玉顺手点了“否”,金色字体立即化作齑粉消失,消失之前,虚空留下一行簪花小字。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啊,这。
算提醒她如何蒙混过关么?
偏僻禅房中,一阵手忙脚乱穿衣戴帽的声音,然后是“咯吱”一声,禅房门被推开,宝玉勉强算一身白色孝服规规矩矩走出来,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他脖子上的咬啮痕迹。
秦钟本就生得瓷白薄皮,羞羞答答颇有几分扭捏女儿家姿态,这时更是羞红了脸,低着头跟在宝玉后头迈出步伐,看到是黛玉主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轻轻咬牙似乎十分懊恼。
糟了。
是这个利嘴毒舌出名的林家妹子,平时刻薄调侃话可是整个荣宁二府都有名的,嘴似剪刀,又藏不住话。
完了。
这下都完了。
大孝中与宝二爷有苟且之事,这说出去可毁了多少人名声,连带着姐姐秦可卿的名声也要臭了。何况,这一次死的又是秦可卿的公公,亲弟弟却做出这种无-耻-下-作的事来,大概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顿时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宝玉看他神色有异,赶紧伸手扶住他,又回头招呼黛玉,装出打哈哈的样子,“是了,今日本是说好要学那芬芳花茶的……”,又毕竟装不下去,还是小心瞅着黛玉的眼色,试探着问,“刚才我声音大了些,没吓着你罢?”
紫鹃又是惊惧又是猜到了八九分,脸上神色十分嫌恶又难堪,干脆低下头来,免得给自家主子添麻烦。
黛玉微微一笑,半真半假说,“我听到里头两只硕鼠咬啮打架呢,这禅房果然地偏,都出鼠害了。”
宝玉立即点头说是是是,都是抓老鼠呢。
黛玉不再提及这事,而是装作没事人一般,与秦钟当真探讨起桔梗与槐花芬芳的不同来。
秦钟吓得大汗淋漓,额头全是冷冷汗珠,从头到尾说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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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屋里时,却听到叮咚一声,虚空又是闪烁金字。
【恭喜宿主隐瞒了“宝玉尴尬事”,获得一张卡牌】
【赝品卡】
【详细解释: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张卡牌能让你得到高仿赝品,连最好的鉴定学者都无法辨别真假】
黛玉啧了一声。这宝玉尴尬事引出的卡牌也是同样尴尬。呵,赝品卡。好好的,她去弄赝品干什么?又不是要做旧古董去当铺卖呢。
管它。先收入“云间识海”罢了。
紫鹃想到白日撞破的事,还是心惊胆战,忍不住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平日里都传言宝二爷爱吃丫鬟胭脂,却不料还有……哎呀,这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真正还是叫人……”
“他和秦钟居然?!哎,罢了……难怪姑娘刚来时,就叮嘱我别想着宝二爷了,确是不该拿他来……”
这种下流胚子,哪里配得上我家谪仙一般的姑娘呢?以前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时候,到底是知之甚少,总觉得宝二爷就是一块人间美玉,如琢如磨。
偶尔与丫鬟调笑,也就罢了。
谁知?
居然还有玩弄漂亮少年这种事,今日若非亲耳所闻,真是谁能料到呢?
“咦?香菱?”
“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鹃一抬眸,看房中怎么安安静静站了一个俏丫鬟。她唬了一跳。
黛玉嗔怪看她一眼,“就是你刚才絮絮叨叨的时候来的,外头雪雁通报了一声,你都没听见呢。”
黛玉想想,还是仔细叮嘱了香菱一句,“刚才那些玩笑话,你没听见罢?”
香菱赶紧摇头,又指指自己额头说,“我善忘。上次迷路也是姑娘送我回去的,刚才紫鹃姐姐说什么,这下已经忘了。”
黛玉点点头,又问她这会子夜深了来做什么。
“是我家主子让我送点燕窝银耳来,说算算上次的份该吃完了,又说这虽是好东西,却讲究一个常吃。” 她惟妙惟肖学着宝钗的口吻说完了,又低下头红着脸说,“我……我自己还偷偷做了诗,又让人笑话了,想拿来让林姑娘帮着看看。”
黛玉点头,仔仔细细听她念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