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口中的信子,嘶嘶入耳,韩维迅速向后跳出一步拔出背后的剑,不由分说,冲上前与暗中看不见的人打斗,左攻右挡,利器相搏声尖锐的传到空旷的夜空,院中的火光一点一点亮起。
韩维突然收了剑直奔李偃厢房,一脚踹开门,屋内又是两人正等着他入瓮。他知道李偃已料到他会闯府,慢慢退出门外观察团团困住自己的三个人,他出招一向以速度制敌,此三人绝不是他对手,暗夜给了他许多便利,凡是目之所及皆是敌人,这使得他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剑如游龙电挚见人就砍,只听“啊——”的几声惨叫,已有两名剑客捂着伤痛躺在墙角。他厉声问:“李偃在何处?”
暗处传来拍掌声,道:“真是好功夫,还记得我吗?”那人走到灯火之下一脸讥笑望着他。这人中等身材却魁梧有力,一看便是练家子。
“我不认识你,快叫李偃出来。”
“也对,在南楚时你没见到我的脸,我腹部这一刀至今还疼。”
韩维怒瞪双眼,“原来那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身份,起了杀心?”他直悔恨没能早点对李偃下手。
汤付群道:“今日你也走不出这院子,省些力气吧,我送你去见韩缜。”他身后一下子站出十几个人。韩维心中一惊,纵是师父在此也难以取胜。
“活捉了此人重重有赏。”话语刚落,十几个人把韩维团团围住亮出利刃。其中一人迅速将剑砍到青石铺就的地方上,一声脆响,这些人个个似猛虎饿狼冲向韩维,使出浑身解数打的天昏地暗。
堪狼知道主人处在为难之中,扑倒一人对其面部又撕又咬。
韩维毕竟孤身一人,怎敌众人围剿,只片刻功夫身上已中了几处皮肉刀伤,浸血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他倚靠在院中的小树上喘息,东方渐渐拂晓,围攻他的人慢慢露出面目,地上已躺了四人。堪狼也筋疲力尽,趴在他脚底吐舌喷息。
抓不到李偃就只能逃离此处,但他四下看了院落的高墙和紧闭的门户,一群虎视眈眈的人都拿刀向着他,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他伸手轻拍堪狼的头低声吆喝道:“回去,找灵邵。”
堪狼通识人性,回望他一眼后从院墙的阴沟处爬了出去。
汤付群一直坐在阶上观战,暗暗赞叹韩维武艺了得,突然有点不想杀他了。
“李偃就不肯出来见我?”
汤付群道:“我早就劝你放下剑,现在天都大亮了何必浪费众人时间,若不是想抓活的,我这弓箭手也有。你就不想见你兄长?”
韩维看着自己用力过度颤抖的手,一股悲凉从心中涌出,李偃这个老狐狸,若他在此处必抱着舍命的决心杀了他,可他不现身自己的命也将搭进去。
汤付群并没给他歇息的时间,招手命众人冲上去,那些人的刀剑似天罗地网紧紧把他困住。
韩维还想奋力一搏,突然脑后一阵重重的闷痛,天地旋转,倒下时好似见到一道光芒迅速落入黑沉沉的西山,一切都沉寂了。
这一夜乔临溪也没能睡着,白日那会在分开各自回院落时,韩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深渊一样的黑眸紧盯着她的脸,轻笑道:“多谢你,五妹,我从来没想过林中的婴孩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人。”
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心里暖如春水,笑吟吟在他肩上拍一下后分开各回归处。回来后她越想这句话越似一种惜别,她不放心,让燕雀去看看情况,燕雀回来说:“灵邵说谭公子太累,沐浴后就睡下了。”“他身上的伤未愈,确实要好好休息。”
在床上熬了很久才入睡。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的她从床上跃起,灵邵跑到跟前跪下哭诉道:“五小姐,我兄长他不见了,昨日早早睡下,不知什么时辰就不见了。”
“昨日他说了什么没有?”
“只说若出事,去舒窑请师父。”
“你留在府中候着。”
她去找乔原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柏崖兄一向行事冷静,这次因为韩缜就乱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乔原听她说了此事后思索了好一会,道:“韩维孤身去李府,凶多吉少,你觉得光凭我们俩去他府上打探情况管用吗?”
临溪立即决定:“你去叫上舅舅,我现在去请黄陵侯一起去李府,今日就是个开始,我们一起扒了李偃的假脸。”
“先别兴师动众,我们俩去李府探探情况。”
她细想一下点点头,声音几乎颤抖:“我好害怕。”
乔原见她脸色苍白,心中发问:“如果是我陷入险境,不知她会不会也这样紧张。”
乔临溪骑在马上焦灼等候乔原时,突然看见浑身污血的堪狼飞奔而来,她刚见到狗身上的血迹就全身无力从马上跌落下来,唤了几声“堪狼”。
堪狼像受了委屈,哼哼唧唧咬着她的衣角。
“带我去见谭昭。”
果然,堪狼一路领着二人径直去了李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