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用力地撕扯下来大口咀嚼。
“……哈,瞧你这样子。”
他坏心眼地戳了下我的腮帮子,险些把我嘴里的肉都挤出去。
“不过倒也挺对我的胃口。”
“……甚尔。”
他懒洋洋地回过头,从鼻腔里绵长地“嗯?”了一声。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泪水滴在了衣襟上。
“……我想你了。”
他一愣,却是露出了个肆意的笑容,在我脑袋上唏哩呼噜地揉了一把。
“后悔那天没跟我走了?”
“嗯。”
我哭的肩膀都在抖,满脸的油渍直接和眼泪混在一起,被我用手摸了一把,直接按在了他的黑色T恤上。
“……喂。”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在我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一点也不疼,太讨厌了……”
明白是梦的时候,眼泪就直接飚出来了。
早知道那天就跟着你走了。
如果那时候和甚尔走了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知道这么多事情了呢?
我可以毫无负担地跟他在世界上自由自在地飞行,穿梭在各个角落里。
生也好,死也罢,不用考虑那么多。
什么都不必太在意了。
一定能潇洒地、随心所欲地活着,仅凭着自己的喜恶决定一切。
想要就去得到,讨厌就远离,不然就毁掉。
不用想这么多,还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哭闹着、苦恼着,陷入漩涡中迷茫又痛苦。
正确的,错误的。
到底哪一个是对的?
到底为什么,我会经历这些痛苦呢?
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么多的恶意呢?
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我生来就就是有罪的吗?
那么,我的“罪”又是什么呢?
想不通。
已经要疯掉了。
“好了,不要哭了,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了,我正吃着饭啊。”
他一下就把我提了起来,从烤炉边移开了。
还不忘抨击我一句:“怪恶心的,你不是还被五条家教了什么狗屁礼仪吗?都学哪里去了。”
“你个混蛋呜呜呜……”
我已经放弃管理卫生了,就让涕泪在脸上流淌着,反正是我的梦里,脆弱一下还不行了吗?
“啧。”
这家伙的反应太过真实,极为粗鲁地抽纸巾在我脸上用力地擦了擦,把我整理干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好了,你闹得我头都痛了。”
“既然这样,你也找不到我,那你就去找你能找到的人不就得了。”
“……啊?”
我懵了,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呆滞地看着他。
“傻子,”他又骂了我一句,“去找杜王町里住着的那个人啊。”
“你不是总跟我嚷嚷着他有多好多好吗?”
“别告诉我,你退缩了。”
他的眼睛就像是野兽,慵懒又危险地眯了起来,就这么打量了一下我。
“喂,我认识的那个小鬼,可不会就这么放弃啊。”
“那么无聊的原因,”他声音轻慢,带着笑意。
“你甘心吗?”
我猛地睁开了眼。
冰冷的地板上,我不知不觉地倒在了月光之下,透过窗望去,它依旧如过往的岁月一般,亘古不变。
这似乎给了我一点奇妙的信心,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股勇气,前所未有地想要行动起来。
快点,再快些。
来不及换衣服,也来不及到楼下穿鞋。
我就这么从窗户中越了出去,一如多年前的每一天,从那树枝繁茂的墙头上越下。
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呼地吹着,吹不凉我沸腾着的血液,反而,内心中自由的、雀跃着的心越发清晰。
鼓动着的,是心跳声。
我想要去找到他。
我想要见到他。
我想要再一次地去靠近他。
我想要得到他的指引。
他总能将我带往正确的前方。
我想要……再一次地听到他的声音,聆听他的言语。
无论是风霜,无论是雨露。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让我不再迷茫。
因为,那是岸边露伴啊。
“……姐姐。”
男人身穿睡衣,窝在床上,似乎刚刚才要歇下。
他惊愕地睁开眼,那一道身影穿着洁白的睡裙,她蹲在窗上,眼眶红红地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让他恍惚之间几乎以为时光倒退回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