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雪在第三天就化了,虽然天气是在持续升温的,但是温差过大导致珂希尔不小心感染风寒。鼻塞这个问题让珂希尔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看起来难免有些疲倦。
葬仪屋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孩子,昨天晚上她利用了多尔伊特子爵的“希腊收藏品”这个假身份去参加了一场地下拍卖会,她顺利地解救了一名被绑架的东方清国女孩还得到了一份走私毒品的航线,这批毒品会去往北非,但是这些毒品是否会销贩出去和丧仪店并没有什么关系,珂希尔只是将这些情报交给了兰德鲁警官,兰德鲁警官依旧用那种嫌恶地眼神审视着珂希尔,而她也只是留下了一句“你们是整个伦敦的警察吧,原来所谓的公正之所也会由于阶级的关系推脱平民。”后离开了,她并没有向警方索取任何报酬或谈什么条件。
据来丧仪店请葬仪屋做入殓工作的客人说,那个清国女孩是码头一位运茶工的女儿,他的女儿失踪后,运茶工曾经有向伦敦警察厅报案走失,但是并无人受理一个下等人的委托……
又是一场拐卖事件,葬仪屋觉得有多尔伊特的地方就会出现人口走失。他甚至有些担心如果珂希尔和多尔伊特接触的太近会不会被拐卖到他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珂希尔告诉葬仪屋她解救下清国女孩之后她曾在会场逗留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些贵族发现清国的女孩不见了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已经昏厥的清国女孩回到丧仪店。
神秘人偶师的事情还有被做成人偶的报童们似乎并没有让珂希尔就此消沉,她还是每天积极地寻找着那些将人偶复原的方法,依旧在丧仪店内欢笑着接待那些“客人”,或者和那些麻烦的活人周旋,只是她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走马灯剧场锁起来了,自这些事情以后,葬仪屋并没有见到珂希尔继续翻阅这本书或者相关波旁王朝的历史文献。她是喜欢读书的 ,这样的反常让葬仪屋有些奇怪,但他也只是时不时地在珂希尔的床头放几本有趣的走马灯剧场让她开心地笑一笑。
珂希尔请求葬仪屋将清国女孩留下来修养一段时间,葬仪屋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或请求,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清国姑娘自从被珂希尔带回来之后就开始出现高烧的症状,一直都在昏迷不醒,珂希尔也头一次为了钱这种东西将入殓费抬高了一倍左右。她需要给这个清国女孩去药铺抓药,故而像葬仪屋那样“收取冷笑话”作为报酬是不可取的。
晚餐的时候珂希尔做了碳烤羊腿,西芹蔬菜汤还烤了一大块吐司面包,葬仪屋知道这块面包有一半都是要分给附近贫民窟的饥饿孩子们的。那些孩子们都很喜欢珂希尔,自然她也可以从孩子们嘴里得知一些关于地下社会的情报,那些阴沟里的孩子们最是地下社会的镜子。
“小生觉得你也需要休息。”葬仪屋看着珂希尔的鼻尖红红的,那是由于风寒鼻塞导致的,珂希尔揉揉鼻子说到:“可是老师,这个东方姑娘或许更需要得到照顾。”她将药材分开放入药炉里,仔细地观察着炉火的跃动程度,这个远道而来的姑娘真是可怜,即使是她的亲人还在世,想要照顾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些运茶工和纱厂的孩子们没有区别,只有被英国的资本家榨干的结局。
“那就让小生来做吧。”
“才不要。”
珂希尔别过头去,可转而她意识到这句听起来非常闹小脾气的话很别扭,珂希尔为了掩饰当下的尴尬直接把葬仪屋推出了厨房。
她并不太想让葬仪屋替自己照顾那个漂亮的清国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葬仪屋自告奋勇的话还有些不爽呢。
丧仪店又送来了新的尸体,珂希尔抓住机会,借着那些尸体需要老师入殓为借口支开了葬仪屋,她将那些苦涩的药倒入烧杯里,不过可能那位东方姑娘会觉得用烧杯喝药很奇怪。
珂希尔坐在自己的床边,这几天她将自己的床让给了这个清国姑娘,虽然她也有了感冒的症状,但珂希尔认为症状严重的人更需要这张床。
她很喜欢这位清国姑娘身上的朴素淡白色袄裙,带着东方的儒雅之风,那些绣花纹并不细密,珂希尔知道,普通人家的女孩是无法穿上那些花纹繁杂的华贵服饰的。
她坐在床边看向窗外的时候有人拽了拽珂希尔的袖子。
珂希尔穿着小衬衫和白色长裙,她黑色的小马褂上被葬仪屋别上了一个银色的山茶花胸针,来自东方的姑娘成弈从未在英国见过这样长相的女子,她很美丽,好像英国人说的天使一样。成弈看到了珂希尔眼里倒映着窗边啄食谷子的麻雀,她在这个工业之国生活了三年,从未见过眼睛如此清澈的人。
“感觉怎么样?”珂希尔先让成弈躺下,成弈记得自己是被英国的贵族变成了“拍卖会的商品”……
“小女子先谢过您的救命之恩了。”成弈说话时环顾四周,显然她对周围的环境是十分戒备的,珂希尔知道她在“地下拍卖会”那里受了不少惊吓,甚至她身上还有一些被鞭打的伤痕,珂希尔安慰道:“不要怕,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