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下一秒,我听到了自己石化的声音。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内心深处的某个简笔画小人正把牙齿磨得咔呲咔呲作响。
前言撤回,本人不仅意识到了,还说出口了,只不过是其他我不想提起的方面。
“这里就是雷贝利欧收容区的里面啊……”
艾伦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我想起了夏天刚开始时两个人到处乱逛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也像现在这样漫无目地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道,同样胸口都涌动着一股无法压抑的兴奋。
但是这次又有一点不同。
气息隔断并不是消失的魔术,而是即是我们光明正大走在街上仍不被察觉的魔术。但一直这样事情也会变得很麻烦,于是我采取了渐进的方式,让我们的存在感从完全的零变得越来越明显。一路上除了偶尔有一两个好奇地偷偷往这边看一眼,其他好像和刚才走在收容区外的街道时没有太大区别。
嘛?不过这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明明就在墙外,为什么艾尔迪亚人却还是被困在一个地方?”
艾伦突然停在原地,同样突然的提问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仿佛坠落湖面的秋蝉,透明纤细的翅膀在彻底沉入湖底之前仍在微微颤动,沉重的情绪让艾伦的声音变得比往常要低沉些,他低垂眼眸,暗金色的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困惑。
“像家畜一样被圈养起来,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还能好像没事一样玩乐,接受这样的生活?还有那个袖章,刚才那个穿着军装制服的人也是艾尔迪亚人吧?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不被当做人来对待还能为马莱效力?”
“……我想我也许可以理解他们。”
我又想到了在收容区外遇到的吉克·耶格尔,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只挑其中一部分的问题进行回答。
“还没有来到训练兵团,还没有遇见大家之前,我觉得美味的食物,漂亮的衣服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一直以来接触到的人也过着同样的生活。虽然也知道有那么一部分人过着和自己不同的生活,但因为没有真正接触过所以其实没有具体的概念也不会多想,甚至会有意‘忘记’。但是当我加入训练兵团,和大家一起走在大街上,我才真正发现并意识到简单粗糙的料理、朴素的衣装,困苦的生活才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变得更轻松些:“简单来说,就是看到的越多,学习到的越多,体验到的越多,思考的广度和深度就会发生变化,意识到以前不会意识到的东西。就像你刚才说的,觉得这条街道不过如此。因为我们曾经看到过更加高耸入云的天空塔,用过更加便利的智能手机,体验过更加方便快捷的现代生活。”
“但是还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时候我也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绝对不想像家畜一样留在墙内,无论如何都要到墙外去。”显然艾伦并不认同这个说法,握紧了拳头毫不客气地反驳我。
只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眼眸中才要燃起的火焰又迅速暗了下去:“在我还不知道墙外……世界的真相之前。”
“那是因为你有阿尔敏,而我有埃尔文先生。不是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艾伦是知道的,原来事实并不是如此。
“刚才你为了帮我解围说了阿尔敏的名字吧?一般来说,情急之下说出口的名字,那个名字在说出口的人心里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因为是阿尔敏告诉了我墙外的世界,告诉了我什么是自由。”
艾伦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甚至还骄傲地挺起胸膛,让我发现即使暗淡,他的眼中仍有火种残留:“我想要参加调查兵团到墙外去的想法,现在仔细想也是因为那一天,阿尔敏把讲述外面世界的书拿到我面前,和我分享。”
我捏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皱起眉毛歪着脑袋:“说起来,以前让还偷偷跟我还有马可吐槽过,你们两个搞不好是那种关系。”
当然,事情是真的。
“‘那种’?我和阿尔敏吗?”果然,艾伦上钩了。
“这种。”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比了个“OK”的动作,然后用左手的食指穿过右手拇指和食指构成的圆圈。
“你不要一脸无所谓地做出这种动作啊!”艾伦一脸世界崩塌的表情冲上来把我的两只手按了下去紧紧抓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变得更加激动:“说起来你这家伙好像还知道让把小黄/书藏在哪里吧?你们两个平时都在聊些什么啊?!”
“我和让还有马可,我们三个什么都聊啊?”我的朋友们,只是提到他们的名字,我就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也不是真的什么都聊,不过我和马可都听让诉说过恋爱的烦恼,我也和让一起逼问过马可喜欢哪种类型的小黄/书。因为很好奇《玫瑰与剑击》里面的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