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我喜欢的是大型犬!像这种小小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过来。”
“一边去!快点走开!别过来!”
不过我也不知道艾伦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因为他正忙着把这只突然出现的吉娃娃赶走,不停地往外甩着手臂,一人一狗,一个在咬牙切齿地大声驱赶,一个在以毫不畏惧的气势狂吠。
“抱歉,刚才我只顾着聊天没握紧狗绳。”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快步从后方走了过来,一把揽起那只吉娃娃,抚摸它的后背:“请不要害怕,她只是看上了你手上的冰淇淋。是街角那家冰淇淋店吧?稍后我去给你买一支新的。”
其实我是很生气的,直到对方承诺要给我赔偿一支新的冰淇淋之前。
“谢谢,但是不用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公园见到你们,两个人是最近搬来这附近的吗?”
原以为这位老妇人会抱着她的狗离去,没想到她却停留在原地和我们搭起了话。
我和艾伦困惑地看了对方一眼,正思考该怎么回应,对方又继续道:“我在这一带住几十年了,特别是这一片,有谁会来公园做什么基本都知道。”
“我们只是来这里玩,这段时间都借住在朋友家。”艾伦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绕过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淇淋在我身边坐下。
“原来如此,这段时间也的确正好是暑假。”老妇人瞄了一眼我放在一旁的地图和旅游介绍,本来亢奋的小狗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闭上了双眼,“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去马莱吗?”
我也跟着一起把腿放下,抚平满是皱褶的裙摆:“是有这样的想法,那边不是有几所大学还蛮有名的吗?我想趁着暑假和朋友去看看,也好为以后做打算。”
这些都是我刚才粗略翻旅游介绍的时候看到的,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如果想要读好的大学,我觉得这个国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老妇人眉头微蹙,缓缓摇头,“马莱总是向其他国家发起战争,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中东联盟的某个国家从天上扔下一颗炸弹,再加上那个在全世界都有名的雷贝利欧收容区,我觉得那不会是一个能让人安静下来专心研究学问的地方。”
“雷贝利欧收容区……”艾伦也加入了话题,他再三斟酌才缓缓道,“你也觉得那是个不好的地方吗?”
“……”
我悬空的心往下坠落,因为我很清楚艾伦提出这个问题的缘由。
这次的沉默似乎比以往我能感受到的都要漫长,都要沉重。我抬起头看向老妇人,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话题的走向,就在我以为即将要听到这个陌生人对艾尔迪亚人仇恨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在评价‘好’与‘不好’之前,让它产生并一直存在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哈……”
艾伦不明所以地发出一声短叹,眼里全是困惑不解的情绪。
真是个相当犀利的老妇人呢,难道说墙外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怎么会?
我立刻就否定了自己幼稚的猜想。
否则就不会有雷贝利欧收容区的存在了。
“战争落败,本国的原住民又或者原本的敌人成为阶下囚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如果只是这样,雷贝利欧收容区的产生和续存还说得过去,但问题在于为什么同为艾尔迪亚人,只有一般人住在了收容区被区别对待,戴巴家族却住进宫殿,成为马莱的实际权力者?就是这样显而易见的矛盾却没有人提出质疑,只是一味地欢呼,借助自己既看不起却又恐惧着的艾尔迪亚人的力量,为了那些从践踏他人土地获得的胜利,这样扭曲的国家,盲目的民众,我不认为是个读书的好去处。”
老妇人说的一番话,一部分我认为没有错,一部分却无法赞同:“但是一般人,至少大部分民众的烦恼本来就仅限于今天晚餐要吃什么,下个月还能不能领到同样的薪水。怎么改变扭曲的国家,怎样引导盲目的国民,原本就是领导者和他身边的协力者应该考虑的事情。这才是身处高位的人被推到高处的原因,也是他们应当肩负的责任。”
“等、等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有点听不懂了。”艾伦激动地站起来,视线在我和老妇人之间着急地来回扫过,“你们原本是在讨论在哪里读大学比较好,对吧?”
老妇人沉默地看着我,我努力拿出自己的所有气势和她对视,因为我认为自己的观点没有任何错误。
【当——】
【当——】
【当——】
沉闷的钟声打断了这次也许很快就会结束的谈话。
这阵响声是从河岸对面传来的。
对面是一座气势宏伟的教堂,整体以白色为主的设计正好与聚集在门口,身穿黑色外套的十几个人形成强烈对比。
是的,教堂。
这个时代墙外的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