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我答复。救护车很快对我说了句“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就带着感知器和那几个人类离开了。
看来没死。那就不用急,只要没死,就不愁见不到。事实上,没过多久烟幕就来找我了。我看着这个强撑精神藏起害怕过来找我的病号,忍不住想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我逗他:“你瞧着好像很不是很想见我的样子。”
他跳脚:“我才不怕你!”
“是啊,我不是都被关起来了吗,还怕我做什么?”
“没被关起来我也不怕!”
“哦~,没被关起来也不怕,真厉害、真勇敢啊。”
他哼了一声。
我于是问他:“那为什么你还站在那里,不敢走过来呢?”
他盯着我看,没说话。
我有些好笑地问他:“你不会真信了天火的鬼话,觉得我是个狂妄阴险、狠毒邪恶的食人魔吧?”
他说:“我只信我看到的。”
我叹了口气:“说得像我很喜欢吃人一样——你以为赛博坦人很好吃吗?”
我对他说:“很难吃。特别难吃。绝大部分赛博坦人都难吃死了。”
我比划着对他解释:“外装甲是要剥掉的,不然根本吃不了。可是死了的人机体都僵了,很难剥,我一开始还没想到趁他们活着的时候下嘴,就这么费劲地啃了很久的带壳的尸体。”
“至于原生质的部分呢,唉,你可能不知道,大部分未经处理的原生质涩味都很重。你知道什么是涩吗?就和吃铁锈差不多——你吃过铁锈吗?总之原生质这东西难吃死了,第一次吃只会想吐,好在啃久了也就好了。习惯了。”
我又说道:“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吃的。但很少。太少了。少到我啃了两口都舍不得再吃了——吃完就没了可要怎么办呢?”
“而且原生质毕竟不是能量液,烧它会让气缸受损很厉害,会有很多杂质,我得每隔一段时间打开机体,把里面堆积的废料取出来,不然就会时刻不停地吐来吐去。排异反应真是个烦人的东西。”
“还有能量液。你知道死了的赛博坦人机体里的能量液是什么样子的吗?它们会氧化、蒸发、失去活性,变得粘稠滞涩,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比起从矿石里提炼出来的能量液难喝得要死。喝下去像是在吞酸雨和锈水的混合物,”
我很嫌弃地一撇嘴,然后继续说道“量还少得不行。但我也没别的东西好喝,再加上它们硬要说的话对我还是有些益处的,所以我只好直接对着管线咬开喝下去。”
“至于那些器官零件什么的,啃着玩倒是不错,但也只是啃着玩了。而且还不能多啃。废牙。我要打磨很久才能补回来。”
然后我对他总结了一下:“所以你瞧,赛博坦人真的很难吃。”
他听了我的话直接吐了。真没出息。霸王之前瞧着我啃人,还会兴致勃勃地过来问我好不好吃、有没有他好吃呢。
烟幕吐完仍旧紧张地盯着我看,戒备得整个人都是僵着的,然后问我:“你为什么要吃人呢?”
我笑了:“按说我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但我觉得它实在没什么回答的必要。再说,都过去了,放心,我不会吃你的,我还有事要问你呢,不是吗?”
他问我:“你想问我什么?”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翻出雾化器抽了两口才问他:“是谁告诉你我要找你的?救护车?感知器?还是那几个人类?”
他很嫌弃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说:“那和我们的谈话无关。”
我又抽了两口,问他:“他们还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我的任何一个同伴的。”
我笑了,看来是都给他说了。
“好吧,急性子。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和弦轴什么关系?”
“谁?”
“弦轴。一个高挑纤细、很靓丽的女赛博坦人。”
烟幕冲我摇摇头:“不认识。我也从来没听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是吗?那你之前在病床上哼的歌是从哪儿听来的?”
他先是疑惑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哼过歌,只有擎天柱才……”
然后他便明白过来,立马抛开暗藏的恐惧,几步冲过来,又急又气地冲我大喊:“你把擎天柱怎么样了!快说,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他那双因情绪激动而瞪得格外大的光学镜,笃定道:“你们没找到擎天柱。”
他不答,直接趴到我囚室的外墙上,问我:“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快说啊!!”
我看了眼了房间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长出了口气,问道:“救护车他们是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找我的?”
他依旧不答,还在让我把擎天柱的下落告诉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一样。我真难以理解他对擎天柱的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