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命也是命。他顿住了,思索了片刻,改成单手托着我。好吧,坐在纤长坚硬的臂甲平面上总比被开胸好了很多。但我忍不住开始怀念起汽车人来。起码当时大黄蜂见我受重伤的第一反应是把我轻轻抱起来的。本质上都是搬运没错,但体验也有好坏之分。霸天虎实在没有什么关怀伤员的氛围。
我们出主控室的时候和毒蜘蛛擦肩而过。她应该是被威震天叫来的。虽然试图隐藏自己的视线,但她的打量对我来说都相当明显。更不用说声波了。逼走红蜘蛛或许不是她的本意,但很显然,她也确实享受着在威震天的支持下排挤同僚的感觉。
总的来看,毒蜘蛛是个相当霸天虎的霸天虎。红蜘蛛跑了的消息一传开,她的地位势必水涨船高。她要更得意了。不过我仍旧无法理解,对于这么个叛徒,威震天为什么这么看重。这是在鼓励手下都去叛变一下给自己镀个金吗?
声波一路把我带到了医务室。他走得很平稳,倒也没给我带来什么二次伤害。
医务室里有两个机在。一个红的,一个蓝的。也不知道我们进来之前他们在干什么,咋咋呼呼的。很是毛躁。
红色的应该是医生,因为声波把我放到病床上之后是对着他放的录音:【把她治好】。
那个机听出来是威震天的声音,也没多话。视线在我和声波间游移,问他:“呃,你要在这看着吗?”
声波没理他。看来他对同事也不说话。我真的很好奇他要怎么和别人交接工作,只靠放录音吗?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也没说话。
倒是那个蓝色的机开口对我介绍到:“他是击倒,这里的医官。我是他的助手,我叫打击。你是谁?”
没想到霸天虎里还有会打圆场的家伙。
击倒已经在检查我的情况了,这叫我有点烦躁。把这些杂乱的情绪强行压下去,我回答打击道:“静电。”
击倒先瞧见了我的脸,发出了一声包含嫌弃在内的惊呼。从这方面来说,他和红蜘蛛应该挺聊得来的。我觉得他不会很靠谱。
“你的脸是在岩浆里泡过吗?全都融化了……”
……这是什么玩笑吗?不然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医生会认不出很明显的灼烧痕迹。以及,要是真泡在岩浆里我的头都该融了,怎么可能还有小命在?
他果然不靠谱。
别管我的脸了,快找给我打点浓缩超能量体,然后找个电锯把我腕上的手铐锯开。怎么要紧的事一点不知道干?
他甚至开始打量我的机体了:“我还没见过这种质感的涂装呢,你怎么弄的?”
……
我觉得我不能把机体安危交付到这种家伙手上,我实在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对他说道:“给我注射一罐浓缩超能量体,我会告诉你的。”
他眨了眨光学镜,回答我道:“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我们没有浓缩超能量体。超能量体行吗,涂装我想做成红色的,就是我身上的这种红。”
……我失语了。一部分是因为霸天虎的这位医官实在太不着调。但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意识到霸天虎连浓缩超能量体都没有。这是从我到霸天虎的地盘开始到现在唯一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们竟然没有浓缩超能量体!没有浓缩超能量体!没有浓缩超能量体!汽车人日子都过成那样了还能拿出来点浓缩超能量体用在我身上呢,霸天虎竟然连有都没有吗?这么一想我似乎确实有点对不起汽车人了……救护车,对不起。
我沉浸在震惊中,过了一会儿才对击倒点了点头。他于是很利索地翻出一罐超能量体,又找出注射器接上递给我。
虽然我确实不愿意他给我注射,但他很自然地把注射器递给我的行为还是叫我很惊讶……只是想偷懒还是真有眼色呢?
没有继续深入思考那么多,我乐见其成地给自己打完了这一罐超能量体。
霸天虎的超能量体提纯工作做得不怎么样,以标准化工业水平来说还行,但在我来看说句踩在及格线上都算勉强。不过反正总算能动了。
不知道之前这块到底是谁管的,但既然威震天刚刚说了让我管后勤,以后估计是要落在我头上了。想想都麻烦。
没在这里发现电锯,我决定离开,剩下的还是没人的时候自己处理吧。
我下了病床,对还在眼巴巴盯着我等涂装的击倒说:“我被任命掌管后勤,涂装的操作步骤会连着配给一并发给你。”
我和声波离开的时候,他拉着打击不知道在那小声嘀咕什么。
我没仔细听,不过想来也不外乎是“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