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吗?想吃的话就学狗叫!”
一群皇子里为首的胖少年是萧凉,他恶劣的嘻哈大笑,他们将一个瘦弱的小孩困在角落里,逼着他下跪学狗叫,刺耳的笑声远远的传递,却无人敢管这宫中的皇子们。
敌国的质子,本就是人人都可欺辱的对象。
清瘦的少年脸上还有伤,他的目光呆滞淡漠,少了几分常人孩童的情绪,他看着萧凉手中那块白馒头,饥饿的咽了口唾沫。
“汪,汪……”
他跪在地上学狗叫,引的那帮皇子哄堂大笑,萧凉将馒头扔在了地上,看着这个卑贱的质子爬过来想捡起,他一脚踩在了馒头上。
“殿下,皇子们在戏耍质子,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阿莲怕萧阮一个女孩会被这样的场景吓到,想拉着她离开。
萧阮没有走,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画面。
“那个跪在地上的人,是澹台烬吗?”
“是的,咱们离远些,阿莲怕殿下被这样的场景吓到。”
那个瘦弱的少年比书中描写的幼年更加的凄惨,破烂的粗衣上都是补丁,他跪在地上,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萧阮即便知道他日后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神,可看着这样的场景依旧觉得于心不忍。
至少,她做不到看着一个小孩被这样欺辱。
“住手!”
趁阿莲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小跑了过去。
她拨开人群将澹台烬从地上扶了起来,漠然的对上萧凉的眼睛,看着他肥头猪面的模样便觉得反感至极。
“萧凉,你们在做什么?”
介于萧阮的身份,萧凉虽有不满也不敢造次,他悻悻道:“皇姐,这个质子不懂规矩,我们教教他而已,这件事不用您操心。”
“是吗?”萧阮冷笑,“我怎么看是你们在欺负他?”
许是因为萧阮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她发怒时周遭都有股令人胆寒的气场,萧凉被她质问的噤了声。
“澹台烬是景国远道而来的贵客,若是招待不周,恐会影响了两国和平,萧凉,你可担待得起?”
小孩就是小孩,被萧阮随便一吓就腿软了。
“皇姐,我知道错了,你可别告诉父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萧凉一边说,一边偷摸着跑了,生怕自己又被逮着教育,惹火上身。
赶走那帮皇子后,萧阮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侧的小男孩身上,这会儿她才发觉自己原来一直握着他的手。
她倏然松开了。
虽然他现在年幼,可萧阮依旧对他的身份有些芥蒂。
“你没事吧?”
澹台烬抬眸注视着这个刚刚救下自己的女孩,他忽然发现,午后的阳光好明媚,他甚至都能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
他没有道谢,面容也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萧阮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小魔神此刻看起来很无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双眼睛却没有童真的感觉,萧凛看她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如清晨的朝露,可澹台烬的眼睛里,好像一潭毫无波动的死水。
“你为什么帮我?”
澹台烬的头不解的歪了歪,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他生来就被所有人厌恶,在这个宫里,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不同。
所以他不明白。
当初看书的时候,萧阮的脑海中想过很多次魔神的模样,可今天真的见到了,倒与想象中的毫不相同。
或许是因为年幼的澹台烬是最为落魄的时候。
他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愣是让萧阮看的心生怜悯了起来,他瘦弱的身躯,带伤的脸颊,明明只是孩童的年岁,却与旁人过的天差地别。
哪家的皇子不是掌上娇宠,他却是被人遗忘的尘埃。
萧阮并没有解释理由,只是告诉他,“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小魔神似乎不解,石头般的心却头一回有了细微的波动,可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你不厌恶我吗?”
没有人不厌恶他,所以澹台烬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不厌恶他。
真是与旁人不同。
萧阮摇摇头,厌恶谈不上,她只是有点怕日后的魔神,怕自己的生活变得动荡不安。
但她实言,第一眼看到澹台烬,的确动了恻隐之心。
“我为何要厌恶你?”萧阮反问。
魔神年幼的时候就与旁人的想法不同,她悲悯的看着他苍白的小脸,轻声道:“澹台殿下,不必因为旁人而轻视自己。”
澹台烬歪着头,似乎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
他垂眸看到方才被萧凉扔在地上的馒头,上面还有被脚踩过的脚印,他蹲下身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嗓音透着一股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