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喻来的时候沈凉衣已经睡下了，谢砚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她给他把脉。
良久，左喻收拾好东西出去，谢砚给人掖了掖被角，跟着人一起来到了一楼客厅里。
“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谢砚给人递了一杯温水，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左喻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她的目光仿佛玩味似的落在谢砚身上，谢砚被她这堪称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激动了点，身体累了点，后面注意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那他……”
“对了，”左喻煞介其事地说道，“虽说前三个月没什么危险，但你还是得节制一点，毕竟他是两个身子的人，受不了太大的折腾。”
“你说什么？”谢砚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天天和沈总形影不离的，总不可能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吧？”左喻挑眉问道。
谢砚顿了顿，她确实是这两天才发现沈凉衣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他情绪敏感，容易疲惫，连着饭量也在一天天变小，她一直以为这人是因为胃病的缘故，没想到……
谢砚捏了捏眉心，明明她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为什么还是有了？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高兴？”左喻幽幽道。
“没有。”
只是很多事情她都没有确定下来，当年的事情她也没有完全弄清，沈凉衣偏偏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她怕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得上这个孩子。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个下属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的孕夫最为敏感，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最好还是能和沈总好好沟通一下，”左喻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沈总的身子好像不是第一次怀孕，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人带去医院看看，决定流掉的话，风险可能会很大。”
“你的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谢砚叹息一声，随后问道，“不是第一次怀孕，那就是说他曾经怀过一次，只是流掉了？”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谢砚抿了抿唇角，按照左喻的意思，那沈凉衣上次怀的人是谁的？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谢砚怕他受伤，还是自学了许多安全措施的经验，后面相处的时间里沈凉衣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如果是这样，那沈凉衣不是在那段时间有的，就只能是他们分开那段时间有的。
分开的那段时间……
谢砚垂下目光，长睫遮挡住部分神色，半响，她沉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怀孕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他，你那边回去后重新安排一个营养师给他，等我后面叫你你再过来。”
左喻点了点，视线不由得落到谢砚的脚踝上，问：“你脚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行，需要什么再给我打电话，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左喻起身说道。
谢砚送人离开以后，打开消息位面给Kristen发了几条消息，不一会儿，一段资料和照片传来，谢砚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最后面色凝重地进了画室里。
沈凉衣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谢砚坐在床尾的不远处，左手拿着一本画册，右手拿着一只炭笔涂画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室内，细微的尘埃浮动跳跃着，闪烁的光雾将她的瞳孔照得剔亮，惺忪的视线里，谢砚低垂的眉眼像一片淡云似的慵懒。
“醒了？”谢砚收起画册看他。
沈凉衣点了点头，朝谢砚的方向伸了伸手，示意要抱。
谢砚起身来到男子身边，握上人的手指拉进怀里，她轻轻顺着男子的后背，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沈凉衣软着鼻音应道。
饭厅里，管家把新准备的饭食端盛上来，沈凉衣神色恹恹地尝了一口，随后眼神微亮，他惊喜道：“阿砚，你是换新厨师了吗？”
谢砚给人舀了一碗汤，轻笑道：“看你最近胃口不好，我就让人重新寻了一个，喜欢吗？”
沈凉衣点了点头。
他最近一直觉得口中无味，所以老想吃点辣的东西，但谢砚口味清淡，他就一直陪着谢砚吃清淡的东西，时间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真正的口味是怎么样了。
即便是饮食，他也不想和谢砚表现得太过不合。
这样小小的心思，是他潜移默化地希望离她更近点。
“阿砚。”沈凉衣唤她。
“嗯。”
沈凉衣斟酌问道：“我想知道，伯父他为什么……会这样？”
进入谢家以后，杨玥颉就一直躺在医院里，不然谢臣也不会有娶他的心思，虽然两人都是各取所需，但从他掌握的资料来看，杨玥颉根本就没出过什么车祸，所以他为什么会突然醒不过来？
明明……他离开之前，杨玥颉都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