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委屈消散了很多,但一开口已经无意识地在撒娇:“岑舟~”
冬秋季法国跟中国的时差有七小时,法国现在已经十一点过了,他刚从公司回酒店,戴的蓝光眼镜都还没摘,季漪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坐在沙发上,只开了一盏暖黄灯,皮肤磨得像开了滤镜,却遮不住眼窝那块黑青,他摘下眼镜,带笑问:“想我了?”
摘下了眼睛,黑眼圈更加明显,到了年节,他比底下的员工都忙,季漪漪不忍心打扰他,想挂掉电话:“你先睡觉吧,等你回来再说。”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岑舟及时阻止,比她的情绪直白不少:“别挂,先跟我聊会儿,我想你了。”
“可是……”季漪漪还是比较关心他的身体。
“没事,明天事情不多。”岑舟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这才放心。
语气重新娇柔起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就回来。”
“不多呆一天吗?”
岑舟莫名其妙:“什么?”
季漪漪:“我出差的话,一般都会留一天时间去玩一玩,顺便买点东西。”
岑舟笑了笑:“漪漪,如果你是暗示我买礼物的话,放心,来这儿的第一天就给你准备好了。但花时间一个人去逛,我大概是没什么兴致,如果你想来法国玩的话,下次我陪你一起来。不过漪漪,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他佯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我发现一件事。”季漪漪突然说。
“什么?”
“很多时候,你明明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但你就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季漪漪顿了顿,慢吞吞补充完整,“比如现在,你明明……明明知道我也很想你,还非要逼着我说出来。”
她由衷问:“你们商人都这么坏的吗?”
“漪漪,你既然知道我是商人,你见过哪个商人愿意吃亏的。”岑舟挑眉,“看出来的想我跟你亲口说的想我,前者可不如后者杀伤力大。”
季漪漪很单纯地问:“不一样吗,有什么区别。”
“区别?”岑舟忽然往后靠,手臂挡着额头,往下撇了一眼,无奈的语气,“区别就是,从你刚刚说那句‘我也很想你’之后,我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同居以来,岑舟从未对她表现出这方面的欲望,久而久之,季漪漪就自动忽略了。如今,这种话在脑容量里突然冒出一个搜索词,她像只小白兔似的,愣住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唯一的知识还是生物课跟言情小说上学来的,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模样,她小声提议道:“要不,先挂了,你去解决一下。”
听到这儿,岑舟才发现这只兔子其实也没有这么白,他好笑问:“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季漪漪心里啊啊啊啊地在叫,控诉他为什么要问这种直白的问题。她努力维持最后那一点形象,冷静说:“不知道。但是我要挂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好在岑舟没打算一直缠着她问:“好吧。”
季漪漪对着镜头挥手:“那拜拜了。”
岑舟透过镜头盯着她眼睛,还亮晶晶的,没红,应该是没有偷偷掉过眼泪,跟她说完“拜拜,”然后又说:“别多想,等我回国。”
本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找他倾诉,等真正接通电话那刻,又什么话都不想提了。可他细心多了,即使她一句话没提,他依旧看出来那件事对她的心情影响。就是这么一个人,比谁都在意她,比谁都爱她。
再次回到办公室,电脑上的辞职信还差最后一点,她点了保存退出来,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她还有年终奖没拿,才不辞职,等拿了年终奖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