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点时江曾一行人才抵达酒店,临市夜间的气温堪比哈尔滨,冻得让人瑟瑟发抖,小张猛吸一口鼻涕,将身份证掏出来给前台登记,一面看着季漪漪:“漪漪,头等舱睡着怎么样?”
睡一觉下来,季漪漪的精神要比他们好一点,黑眼圈都没有这么重,听到这话,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睡得很舒服?
没了。
小张继续说 : “前年去大连出差,客户公司给我搞了一个头等舱,那躺着是真舒服,空姐也是真漂亮,就是空调有点冷,在发一条毯子就好了。”
“呵,把你给委屈了。”江曾冷不丁插道声音进来,转头看向季漪漪,“身份证拿来一下。”
季漪漪赶紧递给他。
小张摸着头:“其实对我而言,不管是头等舱还是经济舱,过程都一样,就像这家酒店,普通的单间只要两百九,而顶级豪华套房就得上几千,不都是睡觉的地方,我觉得都一样哈哈哈。”
这么幽默的话,让在场三人都极默契地沉默几秒,前台小姐秉着上班工作要认真的态度,迅速开好房间,将身份证跟房卡一同递给他们。
江曾接过,低头看了眼房卡,感觉不太对劲,“我记得,我们定的不是这间房,你会不会搞错了。”
前台小姐标准的服务式微笑:“没有搞错,是那位叫季漪漪的女士订的。”
季漪漪一脸困惑:“我没有啊。”
前台小姐解释说:“是这样的,半小时前,一位先生打电话过来,帮你的房间改成了总统套房。”
空气再次沉默三秒。
三秒后,江曾面无表情把她那张总统套房的房卡给她,前台小姐为季漪漪指了路:“你好,总统套房的电梯在那边,直走就能看见。”
小张拿着自己那张只要二百九的房卡,淌露出羡慕的眼光:“其实,应该也挺不一样的。”
江曾:“……”
*
以前,季漪漪在嘉宜那个公司的时候,就总听说同事去哪里出差,得准备好几套漂亮衣服,说那个城市现在的季节正好可以穿裙子去逛街,还能顺便帮同事带出差战利品,但真的轮到她时,她真不是这么想的,每一天都很忙,跑上跑下,走完这个资料又去准备下一份,终于到三天后,跟合作方在青花宴吃完最后一顿饭,这场战争才勉强结束。
局散了,小张搀扶起喝了不少的江曾,“漪漪,帮他拿一下衣服,这人平时看起来也没多少肉,扛起来怎么这么重。”
小张也喝了不少酒,只是还能走路,这会儿还得带一个人,显得有点艰难。对方一直在不停地劝她酒,却一杯也没有进她肚子里,全被江曾跟小张挡了、
季漪漪拿上自己的包,有点不是滋味,想主动上前:“我帮你吧。”
小张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包给她:“不用,没几个路,你叫个车。”
季漪漪叫好车,三人在饭店外面的花坛坐着等,小张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找见手机,让季漪漪递过他的包,往里翻了翻,还是没有。
季漪漪:“怎么了?”
“那个漪漪,”小张摸着自己滚烫的脸,有点无语自己,“我的手机落洗手池了,你能帮我去找一下吗。”
季漪漪说好,又折回饭店。过程并没有很费劲,手机没有人拿,还放在原本的位置。
本来拿了手机就打算回去的,男厕所突然走出来一个男人,大腹便便,身材微胖,本来就不怎么大的洗手池,顿时拥挤不少,季漪漪从镜子看向那个男人的脸,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他。
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在冲手上的洗手液,腿上套了黑色的丝袜跟包臀裙,李溢水的眼神从下往上,猥琐扫至她的胸部,嘴角那抹□□的笑,引起她的生理不适。
几乎下一秒,季漪漪就想到那些差点被他欺负的噩梦。
曾经,在办公室他是否也时刻在用这样的眼神在打量她,预谋好她所有的弱点,然后把她的路堵死,让她束手就擒。
想到这些,季漪漪忍不住颤栗起来。她听见那个女人用英文骂了他,大概意思是死流氓之类的语句,李溢水冷呵了声,甩了甩水,走出去,经过季漪漪时,他只仅仅扫了她一眼,没发现她死死握紧的拳。
出去的时候,车刚好过来,季漪漪把手机递还给小张,路边卷过的风弄乱她的头发。她坐前面副驾驶,看着前方路况,一阵失神。
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小张。
季漪漪恍惚回神:“啊,怎么了。”
小张指了指她电话:“你电话在响。”
季漪漪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岑舟打过来的电话,她点了接听,放到耳边,“喂。”
岑舟言简意赅:“在哪儿?”
季漪漪看了眼外面的路灯,花瓣状的,是这个城市的市花:“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