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降临,绿叶攀着窗沿,房间里,一位少女正睡得满头大汗,汗珠布满了饱满光洁的额头,发丝凌乱黏在那张姣好的脸上,面露痛苦,根根分明的睫毛在颤抖,似是做了很坏的噩梦。
灰黑色的天忽地劈下一道闪电,声响恐怖惊人。
“岑舟!”少女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大不停喘着粗气,豆粒般的汗珠划下脖颈。
季漪漪终于从那股由心而生的恐惧中缓过来,惶惶不安地打量周围一切。
这个布置好像是个酒店,宽敞明亮,桌上还有没喝完的红酒,窗幔划出弧度。
这里不是她的出租屋。
季漪漪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死透,手捏住自己的脸蛋扯了一下,发现居然有痛觉,还没思考出来结果,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走出来。
男人身形高挑,单眼皮,凌厉的眉眼,唇色很淡,看见她时,一双狭长的眼微眯,眸底幽深,如雪山一样清寒。
季漪漪呆滞住,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看,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真的,直到那股寒意走近,她的慢半拍尖叫才有所反应。
季漪漪吓得赶紧把头蒙进被子里,蜷成一圈缩在角落,两根捏着被子的手指忍不住颤抖:
“你别过来了!”
那脚步声真的停止了。
季漪漪闭紧双眼,大脑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真假。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房间里为什么有一个男人!
她为什么还活着!
总不能是某个拍戏现场吧,那也太傻逼了。
这一个个疑问抛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掉了!!
恨不得一拳捶晕自己!!
这时,男人开了口,嗓音沉沉,浓浓的讽刺:“季漪漪,你现在矫情是不是有点晚了。”
忽然想到什么,季漪漪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还穿得好好的,松了口气。听到男人的话,充满了疑惑,想了想,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季漪漪像只小乌龟,慢慢探出头,也只是露了一双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也小小的:“你……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防人似的两根带子系得紧紧的,慵懒靠在沙发上,品尝手里的红酒,只是笑意始终不及眼底,看她时散漫中透了几分不屑,下巴朝着那瓶红酒点了点:“怎么,有胆子给我下药,现在没胆子承认。”
季漪漪看了眼那瓶光看包装就很贵的酒,肯定不是她买得起的。
季漪漪拉起一张正经脸,同时脚试探性往外伸,找准机会她就跑:“我想你肯定弄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岑舟好笑:“跟我演戏呢?”
“没有跟你演戏。”季漪漪端着无辜,那双眼睛格外清澈,“你不要凶,我这么柔弱,哪那想得到这种恶毒的方法。”
岑舟懒得跟她费工夫,放下酒杯,语气极不耐烦:“还不从我床上下来?”
求之不得。
季漪漪一嗦溜就从他床上下去。擦了擦虚汗,梦里的恐吓感还没有完全褪去,又突然出现这个乌龙,季漪漪拍着胸口,正想找个理由跑掉,可看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刹那之间,她仿佛看到了梦里 那个男人的脸,逐渐清晰,到了嘴边的话慢慢无声,变成了,底气不足,“你是……程周……吗?”
季漪漪慌神了,以至于那个“吗”都不敢发出声。
酒店,红酒,季漪漪,程周……
她死之前看的小说就有这两个人名。
她不会穿书了吧!
想到这点,季漪漪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咳几声,生生呛出生理眼泪。
季漪漪抬起雾气蒙蒙的眼眸,眼皮撑得老大,战战兢兢问:“对……对吗?”
岑舟没说话,但他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完了完了。
季漪漪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
浑浑噩噩想,还不如死了的好。
至少尚有一丝清白在人间。
她穿书了,她居然穿书了!
她看过很多这样的小说,没想到某一天,这种玄乎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她身上!
但是,她穿到了一个炮灰小三身上,一个她恨不得钻进去掐死她的角色,她面前这个男主,也是一个顶级渣男。
季漪漪死之前熬夜看了一本都市言情小说,大概故事是男女主原本很相爱,后因为炮灰的插足被迫分开,这个作者也是,可能就是故意恶心读者的,明明男主跟女主这么相爱,就要结婚了,就因为这个炮灰被拆散。最后女主远走他乡,没过几年就在国外结婚了,而男主,始终对女配没有动过情,却因为家族压迫,与女配相看生厌一辈子。
真是一本狗血又虐心的故事啊~
现在这段剧情应该正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