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生疏地拍拍她的后脑。
“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
他指了指那彩绘漆棺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说到。
吴邪他们循着张起灵的话,去那边寻找紫玉匣子。
而张起灵则是带着纪初桃一起,把插进树上的黑金古刀拔出来,和她一起坐在石阶上。
纪初桃这时也回过神来,她刚才恍惚之间好像抱住了张起灵,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迷茫之中说了些什么,但看他表情没什么不对,应该没说什么冒犯的话。
她把背包里剩下的最后一卷绷带和碘伏都拿了出来,十分轻柔地给张起灵消毒包扎。
这一晚上的神奇经历,让她明白了张起灵的生活。
如果说从她在棺材里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她是本能的依赖求助。那么现在,纪初桃很想要介入他的生活。
是的,生活。
这是她与世界的联系,除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她也想走进张起灵的世界。
俩人并不说话,可是彼此之间的氛围却很和谐。好像任何人都插入不进去他们一样,在这个地下岩洞中,自成一个世界。
纪初桃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分心疼。
“你看你身上,这么多伤口都够医院发家致富了!”她一边吐槽,一边还小心翼翼地擦拭。
先弄干净血污,再消毒、喷上生长因子加速痊愈,最后在缠上一圈纱布。
张起灵沉默了一瞬,脑海中反应了一下她话语中的含义,认真地解释道。
“我不会去医院。”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但冥冥之中,他好像对医院有一种抵触。
“不爱去医院你还不好好保护一下自己的安全?这一身伤口要多长时间才能养好呀?”纪初桃小声地抱怨。
张起灵觉得她的声音很娇气,又软绵绵的。
明明受伤的是他,可是纪初桃的样子却好像伤在她身上一样,为什么……?
“那个血尸很难对付。”
“难对付你就要跑呀,干嘛一直跟他死缠着,你也是人呀,会受伤会痛的,又不是机器。”
“好。”
……
纪初桃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张起灵竟然每一句话都会给她回应,虽然简短,但确确实实每一句都回答了。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很白,不像她白的那样晶莹剔透,而是像棉花一样柔软。头顶着浓密的黑发,一点碎发飘下来遮住一点眼睛。他的眼睛很特别,不是亚洲人那种浅棕或深棕,而是一种浓重的纯黑。
一双眼清澈的要命,好像从没有被世俗污染过,甚至说他的眼中是空无一物。如今这抹浓重的黑中,却倒映着她的身影。
纪初桃心中滚烫,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眨了眨眼,觉得眼角好像有一点不舒服。
下一秒,张起灵便抬起手,轻轻用大拇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清泪,眼中还带着疑惑。
纪初桃却是突然笑了,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妩媚娇俏的脸蛋此时犹如鲜花盛开,非常灿烂。
接着猛地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
“以后我都要跟你一起下墓!”
张起灵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重复一遍已经确定的事情,但还是任由她抱着,轻轻回答了一声。
“嗯。”
给他处理完伤口以后,吴邪他们还没有念完紫玉匣子里鲁殇王的故事,而胖子依然在捣鼓那身玉俑。
纪初桃也靠在张起灵身边,拄着下巴听故事。
鲁殇王一生无比神奇,还有个铁面生为军师。从倒斗发迹,最后得知玉俑的奥妙,找到这一处西周墓,把玉俑穿在了自己身上以求长生。
他还杀了全部参与工程的人,只留两个忠实亲信给他下葬,大概就是那女尸和青眼狐狸。
故事讲到最后,吴邪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
“这帛书里面没有提到他的军师铁面生的结局啊!难道他也殉葬死了?”
三叔摇摇头,“这种人非常聪明,应该早就料到鲁殇王会杀人灭口,应该不会愚忠地为他陪葬。”
纪初桃也是深以为然。
不过张起灵这时淡淡地插了一句,“他当然不会,因为到最后,躺在玉俑里的,早就不是鲁殇王,而是他自己。”
这话一出,吴邪立马惊讶道。
“难道最后关头,两个人竟然掉包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看着那具尸体,“这个人处心积虑,只不过是想接鲁殇王的势力,实现自己长生不老的目的而已。”
纪初桃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解释,心里忽然想笑。
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东西就是越解释越不容易让人信吗?
纪初桃可以肯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