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小孩带着吴邪沿铁路走了很远,他们都是本地村里的孩子,从小就在那附近玩,背着大人去了月台很多次,路都已经非常熟悉。
铁轨是埋在田里的,被饼给刨了出来。
沿着铁轨走上几百米,两侧就出现了一郁郁葱葱的苎麻田。
苎麻就是古代用来做麻布的一种经济作物,苎麻田大概得有一公里长,反正他们走了挺长时间才穿过去。
然后田变成了树,铁轨在树中间穿行,再五分钟就看到一幢像大礼堂一样的楼,还有一个很大的月台,大概有三十几米长。
可能男生天生就对铁轨和月台这种东西感兴趣,胖子和瞎子也显得十分意动。
但张起灵显然不是一般男人,他眼皮都没抬,就专注地吃饭,偶尔还会给纪初桃一块剔除肥肉的梅菜扣肉。
胖子拍板儿明天大家一起去山里看看铁轨和月台,就当是荒山度假了。
而陆地巡洋贱、如隔三秋和饼最后的家还是安在了喜来眠的后院,不是吴邪小气不给它们放小哥的工作室里。
只是里面有很多银子,还有不少小哥用来打银的工具,万一被三个狗子搞坏了怎么办。
第二天下午,胖子给阿姨放了个假,让她自己安排休息。
五个人骑着摩托,沿着铁轨一路进入深山。
瞎子和吴邪胖子一辆摩托,胖子掌握油门,吴邪被挤在中间,最后则是瞎子,好在摩托座位够大,能载动这三百多斤的重量。
快到苎麻地时,吴邪叫了停,这段路风景好,他们走进去才有意境。
胖子看到铁轨时,也露出了孩子一样的兴奋,他沿着铁轨开始走,边和吴邪、瞎子闲扯。
纪初桃则是挽着张起灵的胳膊,并排走在他们身后。
“小时候我们就喜欢把东西放在铁轨上,等火车开过来时,压力就会把一分的硬币压的和纸一样,就觉得很兴奋。”
胖子有些感慨,想想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听说过,火车开过去,把铁轨上的一分硬币弹飞,像子弹一样射死人的传言。”
吴邪也兴致勃勃道。
“对对,还有电风扇掉下来削断人头、鱼骨头卡到血管顺着游到心脏等几大恐怖死亡方式,想不到你们也有,在这种死亡传言方面,各地真是一脉传承。”
胖子边说还边往后看了一眼,天仙儿的脸上都是迷惑,显然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小时候的死亡传言。
“天仙儿,难道你们那里不流行这种恐怖设想吗?”
纪初桃想了想,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还特别扎心地补充。
“我们家没有电风扇这种东西,做鱼也会专门剔掉鱼骨和鱼刺,而且硬币被火车弹飞的几率应该不足万分之一,还没有高空抛物砸死人的概率高。”
胖子: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不一样。
吴邪看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让你瞎问,被降维打击了吧。
小哥和瞎子对此更没什么研究,他们的生命横亘在历史之上,见过最早的火车还是蒸汽的,和现在的先进十分割裂。
而有时候人活的太久了,记忆会逐渐在脑海里消失。
瞎子的记忆不好,很多过去他其实都忘记了,只有小时候额娘拿着帕子轻柔给他擦汗的感觉还停留在身体上。
张起灵则摆脱了失忆的桎梏,如今他那些弥足珍贵的记忆全部好好地被保存了下来。
五个人沿着铁路继续向山里走,很快就到了吴邪昨天说的那片苎麻地。
白天的这里格外漂亮,虽然已是深秋,但一人高的苎麻仍然是森绿色的。
这种作物容易存活,而且特别好种植,更像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尤其在农村的地边儿非常常见。
很多会搓麻线的福建本地人会带着镰刀过来割一片苎麻,然后拿回去搓洗做成麻布。
阳光透过大树照在地上,印出一片金红色的光斑,铁轨蜿蜒曲折,野草茂盛,苎麻静谧,一切的风景像极了画家的乡村写实画。
白茶昂首挺胸走在三条狗的前面,短短一晚上它就凭借优越的先天力量条件成了四个狗子里的老大。
陆地巡洋贱背上的毛秃了一块,就是被它给打的。
至于如隔三秋和饼,前者被白茶嫌弃太丑了,后者因为是四狗里唯一一条母狗、眼睛还水汪汪的而被优待。
是的,饼被白茶收编成了小妹。
虽然新来的三条狗每个都比白茶的年纪大。
穿过森林,远远一幢礼堂一样的高楼便进入几人眼前,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站台。
那是一个很正规的月台,两侧都有铁轨,大约有30米长,而且两边都有遮雨的廊棚,礼堂就在右边,可以从月台直接进入。
场景和吴邪描述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