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目测了一下他们和远处那座高山的距离,保守估计,至少要将近十几公里。
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大概一个多小时了,那山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而且看着好像越来越远。
“小桃子,我有一个疑问。”吴邪忍不住内心深处的疑惑,主动提问。
“既然这个汉墓主人早就知道了空间的秘密,那他为什么不让史书留名呢?而且给他修建陵寝的那些人,应该都会留在这吧?他们怎么生活的?”
这个纪初桃倒是没有想过,她转头看向张起灵,眼神示意他来解答。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回道,“文化断代,要么是当年张家得知了这件事,做下手脚,要么为皇帝做事的一脉人封锁了消息。”
夏朝、殷商、战国时期,中华大地奉行活人祭祀、巫师横行,到秦汉时期术士一流兴盛。每一个皇帝都有自己的国师,也便于在晚年求神问卜,意图长生。
虽然术士之流常有骗子,但也不乏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很多历史无法记述之事,实际上都被人为地隐瞒下来,后人在考究时往往只能通过史书推测,并不能身临其境。
所以也不怪考古学家进到墓里时,一点东西都不敢乱碰,连汤匙的摆放和用处他们都要仔细研究。
“汉朝时期修建帝陵的往往是罪犯,恐怕这些人最后的归属都在陪葬陵。”张起灵继续说道。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古往今来,凡是和帝王沾边的,大多数都难逃死劫,更别说是修帝陵这种工作。
也因此,大部分工匠都会意识到自己回家无望,求生的人会在修建过程中留下保命通道,求财的人则会用性命留下陵墓的秘密位置,这也是历朝历代的墓地往往保不住的原因。
难得不用开路,张起灵便多给吴邪和胖子讲了几句,纪初桃也乐得轻松,牵着张起灵的手,跟在大部队里慢慢往那座高山走。
石林的没有覆盖什么植被,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灰暗,大概走了六个小时,道路越来越宽,渐渐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并排,他们也终于发现了一点人类生活的痕迹。
两侧的山岩可以明显看出人为开采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摆着不少汉朝时期用的牛车,木头都已经腐烂的不像样子,只有一些固定用的铜片还保存下一小部分,但同样锈迹斑斑。
大部队走了这么长时间,面上都显示出一丝疲态,只有纪初桃和张起灵仍然游刃有余,越文看了一眼时间,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而金万堂收到纪初桃的指示,颠儿颠儿地跑到一个保存相对完整的牛车旁边,取下上面的铁片仔细研究。
半晌才带着铁片回来,和他们四个说了自己的判断。
“纪奶奶,这铁片虽然烂的不像样子,但以我老金的经验来看,这玩意儿大概率应该是属于西汉的。”
胖子最看不惯堂堂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反驳道,“堂堂,你怎么就知道这是西汉的,万一是东汉的呢?”
纪初桃接过铁片,指腹在上面仔细摸索,一些不易察觉的凹陷很快便传感到她的脑海当中,登时就明白为什么金万堂会如此笃定。
“胖爷,您还别不信,这汉朝武帝时期中央设有一官,叫盐铁丞,你可听说过?”金万堂卖了个文化官司。
胖子就只有小学的文化,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辨别古董他是一把好手,但涉及到正统的细致历史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但吴邪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一听说“盐铁丞”三个字,他立刻明白过来。
“堂堂,你是说这个地方,葬的是武帝子孙?”
汉朝从汉武帝开始,便实行了一项垄断财政经济的政策——盐铁官营,将原本在民间的冶铁和制盐权收编国家所有。
在各个盐铁产区设立盐官和铁官,用于国家专营,所有民间的用盐用铁都要从官方购买。
为了区分铁器,凡是官营铁器全部有隐秘的印记,一旦抓到私自炼铁的人,只要经查没有官印,就全部处死。
“然也,果然是小三爷,一点就通。”金万堂满意地点点头,气得胖子握紧了拳头想打他。
少女也是眉梢微扬,将铁片给他们传阅,同时问出自己的疑惑。
“堂堂,世人都知道西汉十一帝陵都已经发掘完毕,按照这里的规模,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帝陵级别,那究竟是哪位皇帝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的话还真就问到了金万堂,这一点连他也拿不准,按理来说这的确定应该是座帝陵,古代帝王通常以“背山面河”选址。
像秦始皇陵便是南面背山,东西两侧和北面形成三面环水之势,形成“依山环水”的格局。
这片空间里虽然分辨不出方向,但实际上仍不难看出墓葬的制式并没有逃脱中国丧葬文化的限制。
“纪奶奶,这可就难为我老金了,实在是才疏学浅,单凭这一个铁片看不出什么东西,如果能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