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把戏坊的时候,乔治正在一楼来回踱步,看得出来他很焦急。客人们全部离开了那里,现在把戏坊的店门紧闭,橱窗内的百叶窗全部合上,看上去就和对角巷其他的店铺一样。
“哦,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回来了!”乔治迎上两人,他同时也发现爱得莱德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询问道,“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爱蒂,为什么要对他屈服?你忘了他们杀了多少人吗?我们应该……应该……”弗雷德把刚才在树林里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都爆发了出来,可当他说到这时,却发现爱得莱德脸色苍白,僵在原地,胸口上下起伏着调整呼吸。
“爱蒂?”弗雷德几乎是在爱得莱德倒下的前几秒扶住了她,从爱得莱德拉着他跑出马尔福庄园的那一刻开始,弗雷德就能感受到她的虚弱——因为她的小手冰凉,“贝拉特里克斯伤了她,我先带她上去休息,或许今天我不能工作了……”
“放心吧弗雷德,店里的事交给我。”乔治松了松工作服的领结,看了一眼门外的街道,他还要在这里等奥利维亚回来,“平安回来就好。”
弗雷德抱着爱得莱德快步踏上台阶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将浑身虚软的她安顿在床上。虽然后颈那里的伤已经被伏地魔治好了,但脸颊和胳膊上还留有一些尘土和血迹,应该是他们把她抓走时伤到的。
他用沾了水的毛巾小心擦拭着伤口,为她上药包扎。望着她那紧皱的眉头,弗雷德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好像从没意识到会有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直到爱得莱德倒下了。这种感觉把他带回了乔治受伤的那天晚上,使他不自禁地思索着,如果那天不只是乔治失去了一只耳朵,如果他们中有人像穆迪那样没了性命,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那些无望的恐惧感原本距离他十分遥远,可是现在,爱得莱德就躺在他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两个多小时,或是更久,爱得莱德终于从无法自控的深渊中爬了出来,费劲地睁开眼睛。霎时间,伤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感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她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掌心传来的温热融化了她的恐惧,那是弗雷德正紧握着她的手,就守在床边。
“想喝点水吗?或者吃点什么?“弗雷德帮爱得莱德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她的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
“什么都不用。”爱得莱德看向弗雷德,他眉头微蹙但面带微笑,一定是担心却不想表现出来。爱得莱德这么想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没事的。”
她看到弗雷德重重地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应该反击?”那时候的话她听到了,她也知道弗雷德一定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那样软弱的行为。
“忘了它吧,爱蒂。”弗雷德起身,倚靠着床头坐在了爱得莱德身边,他不想在爱得莱德虚弱的时候讨论这样的事情,只好转移话题,“牢不可破誓言什么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的祖母沃尔布加在去世之前撑着虚弱的身体和我缔结了那个誓言。”爱得莱德把头靠在弗雷德的肩膀上,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她很聪明,不遵守誓言的后果是死去,而她在缔结之后几个小时就去世了,所以那个誓言只会束缚我一个人。”
“双方中的一人死去了也无法解除誓言吗?”这是弗雷德的知识覆盖未及的问题。
爱得莱德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她并不是没有寻找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至今仍然不明。过往的历史中没有人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做实验,所以即便有一方死去,他们依然默默地遵守着誓言,“一切都只为了让我继承黑色的血脉。”
“可是……如果布莱克家信奉着纯血统至上,那你和我这样被定义为‘背叛者’的人在一起,岂不是要承担打破誓言的风险?”弗雷德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们的相爱对于爱得莱德是一种致命的危险。可是无论如何,爱得莱德已经做出了选择,即使可能丢掉性命,她还是接受了弗雷德的告白。
“是啊,我也想过接下你递来的紫罗兰那一刻,可能我就会毫无征兆地死去。可是……”爱得莱德看向弗雷德,“我和你说过吗?我根本没办法拒绝满心期待看向我的你,舞会时也是一样。弗雷德,我想我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早地喜欢上了你,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可能是秘密的霍格莫德之旅,可能是魁地奇世界杯,也可能是增龄剂……和弗雷德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曾经是那么令人开心。
“不过好就好在看来那并不算是背叛了布莱克家族。我一直和沃尔布加有不同的理解,我觉得布莱克家追求的不是纯正的血液,而是一种执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执着。所以只要我还想让这个家族继续变好,只要我还为着什么不断奋斗下去,我就没有打破誓言。”她的眼角不知不觉间滑落一滴眼泪,然后自嘲般地笑了笑,“他们的目的没能轻易得逞……”
“和我说点你小时候的事吧,我之前好像还未曾听过。”弗雷德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