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它们也会开心一下的吧。它们会追逐么?追逐无尽的食物?也许会?也许不会。叶焓心想,她看到过动物世界,比如那些狮子搞翻了斑马,吃了肉,饱了,就走了,他们不会再在围着这批卧倒的斑马转悠,这么一想,他们似乎更加自由洒脱,可以理解为们对无尽的食物没多大贪念么?
叶焓记得,狮子吃饱了,体型小点的食肉动物会接着吃,苍蝇也会来吃,就这样一匹斑马被几种动物瓜分掉了,一种自然界的充分分配,各种动物都在它身上获得些什么,就像它从植物里获得些什么。
而那匹斑马,不过是因为它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一下,成为它的群里最后一名。
是的,最后一名不一定是最弱的,也可能是不小心扭拗了的。他的意识传给了叶焓。
“但更多的情况还是,弱的被吃掉。”他说。
也有族群保护幼小的,那种健壮的围在外面,把弱小的护在里面的。叶焓隐隐约约有这么个印象,但又觉得这么做好像执行起来也不太合理,毕竟弱小的跑得慢,围在中间跑,整体速度就放慢了。
好像还有四散跑的,猎捕者只会追一个方向。这是一种动物界团体的策略。
叶焓的思绪越跑越远,其实古代打仗时的排兵布阵跟动物的狩猎逃跑策略,有时还挺相似的。人类的那些智慧,有多少是通过观察动物学会的,这也不稀奇。但是人类没学会动物对剩肉的洒脱。人类更喜欢囤积。但这种贪婪不也是人类能创造更多的原因么?
“以前有个老师,老说,不用跑第一,只要跑过那些被淘汰的人,就可以了。”叶焓又想到了什么。“但是我当时很不喜欢这种想法,当时想的是,我要跑,我就一往直前,我可能不会去关注第一在哪,但我绝对不会去关注最后面的那些情况。就是一朵花开,它只管开就是了,它不会去看其他的花开得怎样,哪朵最艳,更不会去关注谁最暗淡,招不到蜂引不到蝶。拼尽全力地开,不就好了么?”
“但是后来,我也逐渐会看最后的人,不是因为我开始关怀弱者,而是发现那些优秀的人,是自己望尘莫及追不到的,发现自己太过平庸了。当你望不见前方时,就看看边上和身后,发现自己至少不是最糟糕的,也挺好的。”
“懦夫。”他的语气冷漠且蔑视。
“可是后来想法又变了,也就是现在,我不喜欢跑过最后一名活下来或者找欣慰这种想法。我还是觉得要一往无前地冲,不看太前太后的距离,就往前冲,目之所及能冲过一个是一个。”
倒不是因为他说她懦夫。只是最近地梦给她带来一种很憋屈的感觉,在那个基地里她在躲藏,在飞机上她在恐惧,在森林她又在逃跑,现在帐篷里,她又在恐惧,那种无能为力的躲藏和被动的忍耐,真让人受够了。
叶焓想起了她和杜觉以前也有聊过这个事,还是关于小时候读书考试和关于他打游戏。
杜觉是个很聪明的人,杜觉也不会去看后面的人,他只看第一的人。但是他会因为不是第一而泄气摆烂,就算是第二也不可以,在他眼里第二跟最后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第一,那就直接放弃,跑到最后也无所谓,即便他可以跑到第二。叶焓无法理解这种极端,这种要么是1,要么就是0,没有0.9,0.8的极端。她看了看身边这个是杜觉,又不是他的人。
“你呢?”叶焓问了,她期待有另一个答案。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去紧张这个答案,因为在她的梦境,故事会向着她所期望的方向调整,就像之前所有的梦境,到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地醒来。
“我不会去看跑在后面的人,我的目光会扫到身边,但永远向前。”
果然。
“那如果你注定不能是第一呢?”
“永远向前。”
果然。她眯上了眼,准备再养养神。
困意越来越浓,她的意识里含糊地听到他的声音,但是听不清了。
当叶焓再次醒来的时候,帐篷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虽说是醒来,但其实她睡得不是很沉,非常疲惫,但又不敢松懈,后来叶焓听到几次外面的风声,半睡半醒,辗转几回。
拉开帐篷,外面一片绿意盎然,叶焓这才看到了他们帐篷的所在地,他们的帐篷搭在河边的大石块上,也是很神奇,这么平整的一块石头,一点都不像是在这里的东西。而且,照理说这种森林里,应该是要离地的,叶焓没想明白。但也无所谓了,毕竟,她在梦里。
昨天应该是下雨了的,但是,现在放眼所及,一片晴朗,没有一点下雨的征兆。
昨天的狂奔中,虽然一路都是绿植环绕,但是树长得太高,叶子早把阳光剪得稀碎,叶焓也只能看到少许斑驳,但今天却完全不一样了,是大片的天光,虽不及昨天那块空地,但至少也能看到天空。景致真美好啊!
对了,轰炸飞机和后面的追兵!叶焓突然想起自己是在逃命,一下子没了兴致,找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