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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1 / 3)

秋画画趴在床边刚睡着的时候,窗外还是黑的。

她醒来时,已经是天蒙蒙亮了。

睡眼惺忪的秋画画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坐起来?

“咦?”她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秋画画刚想下床,听见屋里有哗哗的水声。

她抬头看过去,绣着花树的屏风上有道模糊的影子在动,应该是个人从水桶里站起来。

“师父?”秋画画喊道。

水声停了一瞬。

不多时,温柔的声音响起,“徒弟这就醒了,抱你上床榻的时候还睡得那么沉。”

姜狐擦干身体,穿上白色的广袖衣衫,披散着打湿的长发,脚步悠然地走出屏风后。

他的嘴角轻轻提起,唇色还是发白。

门外候着的总教习听到动静后,就进屋收拾残局。

秋画画坐在床边,正在背包里找新鞋子,她余光瞄到姜狐后,就扭头看着他问道:“师父,我鞋袜呢!”

“太脏,让胡察丢了。”姜狐拿着块葛布擦头发,他的动作十分轻缓,细细地捏着一缕长发用布吸干水分。

胡察就是总教习的名字。

“可我身上也挺脏呀。”秋画画很有自知之明地瞅了瞅自己衣裳沾染的大片锈红。

姜狐瞥了她一眼,笑意吟吟地说道:“鞋袜就罢了,难道我还可以脱你的衣裳?”

秋画画:“……”

秋画画:“其实我觉得趴在床边睡就挺好的。”

她找到了新鞋袜,正要穿上,就听见姜狐说:“徒弟,你现在要去哪?”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现在身上好难受。”秋画画抬着头说道。

屏风外忙活的总教习耳朵可尖,他当即道:“那秋姑娘你干脆在这里洗吧,也省得往外跑了。现在外面的客栈都关门了,怕有明云宫的人住店连累自己。”

秋画画眨眨眼,“不是还有厢房——”

于是总教习又说道:“那两间厢房里都躺了伤员,方便请来的医师一同照料。”

说起医师,秋画画瞬间想起雪梨了,“雪梨怎么样了?”

她刚说这话,姜狐就轻笑了声,“那胖猫差点就补过头了。”

秋画画松了口气,然后感觉不太妥,就亡羊补牢式地问了句:“师父你身体怎么样?”

她伸出手想去抓他的袖子,“我的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姜狐退了一步躲开。

“难为徒弟有心了,不过我的身体你医不好。”他神态怡然,除了过分苍白的脸色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转身走到屏风后,指尖分开,葛布飘落进装脏衣物的木盆中。

随后,姜狐推门而出。

总教习回头看了眼,摇摇头道:“秋姑娘稍等会,我给你打水。”

“好,谢谢!”

沐浴更衣之后,秋画画迫不及待地小跑出了卧房。

守在房门外的总教习正想小眯一会,被她开门的动静给惊醒了。他想起了家里调皮捣蛋的女儿,不由失笑。

屋外天穹浮云蔽日,大片暗沉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心慌。

风带着凉意,是真的要下雨了。

秋画画一推开大厅的门,就看见前院里梨花树下的白衣青年。

大梨花树依旧繁花如雪,美丽的梨花纷纷飘落。

姜狐听见那轻盈的脚步声走近,就噙着笑转身。

他的发丝还是有些湿漉漉的,有一缕黑发黏在脸庞一侧。

“师父,你该不会是在喂蛊虫吧?”秋画画说着就看向他的指尖。

姜狐抬起手,指腹上果然有血滴。

“若是光秃秃的一棵树,实在难看。”

秋画画抬眼看着他,担忧道:“这会不会对师父的身体有影响啊。”

“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影响。”姜狐轻柔的嗓音如云烟般。

秋画画见他坚持,就没再提这个,而是问道:“师父,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姜狐轻笑,徐徐道来。

昨日下午,有守卫来通报,说刑室牢房里的囚徒都被放跑了。

那些囚徒里有人的危险性很大,姜狐让守卫先行离开后,正要离开去抓回逃走的囚徒,卧房密道的门就被推开了。

是戴着黄金面具的金香楼主。

他告诉姜狐,他的蛊毒一如既往地好用。

“这是什么意思?”秋画画忍不住打断了姜狐的话。

姜狐勾着唇角,温柔道:“你们异人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吗。我为金香楼炼蛊,金香楼一点一点地告诉我,杀害蝶娘子的是什么人。”

“这……知道一点,没这么清楚。还有别的消息可以告诉我嘛?”秋画画试图空手套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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