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知道的?秦君商虽然逃走了,但你以为,以我们仙盟遍布三界的势力,便不能把他抓回来吗?”海明月意味深长地说。
难道……难道秦仙君已经被抓了?
黑风楼主越想越觉得这个很有可能,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女修着实令人恐惧,但他向来行事谨慎,不见棺材不掉泪,能忍则忍,眼下,仍然试图一言不发,负隅顽抗。
海明月捏了个诀,摘星剑如流星一般从空中刺了下来,正刺到黑风楼主的手上,竟将他的一枚手指生生砍了下来!
“啊——!”
惨叫声被海明月召唤出来的一团破布堵住了,她可不想扰了海心岛的清静。
“还不说的话,就再砍一根,若是手指砍完了,就接着砍脚趾如何?”海明月笑得活生生就是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不,反派女魔王的模样,然而偏偏她身上穿的还是仙盟女修的白色衣裙,飘逸的长发束成一个充满仙气的女修发式,这样鲜明的对比,显得她更可怕了。
黑风楼主捂住断指的伤口,那里正在汨汨地流出鲜血,连黑色的鬼气也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泄露了出来,他那如骷髅一般的脸竟然也吓得面如土色。
“女仙君饶命,我说……”他颤抖着回答。
若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在这样残酷的刑罚之下可能宁死不屈,偏偏他是个恶人,越是恶人,越容易对恶行屈服,他根本顾不上怨恨海明月,反而只会想着怎么才能在她手下保全自己,于是,他不由得就依着海明月的意思,把他这些年与秦君商勾结在一起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全都说了出来。
海明月抖了抖摘星剑上面沾染的黑色污血,拿出纸笔,将这些秘闻一条一条地记录下来,末了还逼着黑风楼主按了一个带血的残缺的手印。
拿着那张写得满满的纸,海明月越看越满意,她回过头,笑靥如花地望着叶离:“谢谢夫君,夫君送的礼物是三界最好的礼物……”
明明刚刚才把黑风楼主收进旧令牌里,地上还残留着血迹和鬼气,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瞬间忘记了刚才的自己有多么残忍可怕,又变回了那个恋慕夫君的小女子模样。
叶离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未见过这般敢当着他的面直接展露出两幅面孔的小女子。
而且,这个小女子竟然毫无害羞搪塞躲避的意思,甚至现在还走上前来,笑吟吟地挽起了他的手。
“走吧,夫君,我们回家。”
她究竟算是怎样的性格,是柔媚还是恶劣,她对自己说的话,究竟有没有一句是真的……叶离发现自己竟然一时之间难以区分了,即便相处了这么久,他也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总有层出不同的玩法展现在自己面前,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也确实有几分有趣。
像她这样有趣的人不管展现出多么恶劣的一面,他也愿意多看几眼,而绝不移开目光。
海明月对自家夫君的心理活动浑然不知,哼着歌儿挽着叶离的手,和他一起回到了小木屋。
刚一进屋,她便踮起脚双手环住了叶离的脖子和肩膀,将他往下拉了拉,随即,在他的脸颊下印下了一个亲吻。
“夫君,小女子好想你……”她凑到叶离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尾音拖得无比诱惑。
这句是真话。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每天看着小师弟清秀少年的模样,忍得有多难熬!又不能真的对小师弟模样的夫君下手,好不容易熬到夫君换回了原本的外表,偏偏还要夜间散步,散步有什么意思?
而叶离送给她的那个“礼物”,更是彻底把她内心深处黑暗的欲望给勾了出来。
这个礼物,说白了不就是给了她一个为所欲为施暴的机会吗?既然夫君肯在这方面让她放纵欲望,那在床笫之间,夫君也必定会愿意让她为所欲为的吧?
她抱着叶离不肯放手,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尖都是滚烫的,忍不住就调皮地去用手指勾叶离的长发,勾住了一缕,缠在指尖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哪来的外乡坏男人,来到我的房中却不肯和我走婚,好没规矩的……若是你不肯动手,那我便要先动手了……”
她无穷无尽的小动作和恶劣的言语,终于把叶离惹翻脸了。
眼前的世界突然颠倒了过来,海明月感觉自己被叶离放在了粗糙的椰绳床上,粗糙的床铺磨得她皮肤有点疼,但是紧接着,她就把一切都忘记了。
跌宕起伏暴风骤雨的漫长一夜。
等到结束的时候,月亮已经不见了,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
……
一觉醒来,海明月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身边空空荡荡——椰子纤维编织成的床铺不够大,压根睡不下两个人,当然,自从她有记忆以来,每次春宵一度,醒来的时候叶离永远都不在身边。
她坐起身来,对着空空荡荡的房屋,以及地板上摆着的一大盘新鲜果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