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难道你懂?”红罗曼殊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寒冰一样丝毫不通情思的男人,无法想象他怎么好意思做到乌鸦笑猪黑的:“你这种人怎么会娶到老婆?还是那么美貌温柔又对你一往情深的老婆?哦,是抽签抽中的,恐怕你几百个轮回的好运都在那一支签中用光了,我警告你千万不能把她气走,若是她走了,你永远不会有下一个老婆了。”
听她语气中处处维护海明月,叶离反而觉得差可一用。
“倘若一个女子,自称痛恨一个男子,对他百般留意仇视辱骂,还扬言说要杀了他,但真正相遇时,又绝不肯下死手杀他,也不许别人杀他,每次都是调戏一番后轻轻放过,何解?”
红罗曼殊:“她爱他。”
她与流云互相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没想到神妃看起来温柔,私下竟然这么泼辣?那她一定是太爱神君了,才肯陪他玩这么波澜壮阔爱恨交织的戏码。
“但那男子曾经打过她。”叶离皱眉。
红罗曼殊:“那还用说?她爱他。”
她早已主动跟温泉的侍女们打探了不少八卦,此刻胸有成竹,那叫什么打,那叫情趣,既然是情趣,自然是爱的。
她又转向流云“小蛇儿,你说是不是?”
流云虽然不懂,但也笃定神君说的一定是自己和神妃,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点头:“对对对!”
于是,他们这俩卧龙凤雏就被一起赶出了书房。
……
海明月一觉醒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头还有一点点疼,她回忆起了昨晚,自己好像一个人自斟自饮喝得有点醉,然后追到高楼上和桫椤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好险没有把天机道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还好端端穿在身上。
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振奋过,眼下,心腹大患算是解决了一半,接下来便可以专心修炼了。
外面正是晨光熹微,她站在梨树下,拿出了一本秘籍,照着秘籍闭目凝神。
说是秘籍,其实也可以说是一本低级教材,修仙界到处都可以买到,相当于现代社会的《60天冲刺中考》之类。
修仙分为多个阶段——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现如今海明月还在最初级的炼气期,引天地间灵气入体,呼吸吐纳,将灵气炼化为己所用。若是照着秘籍的呼吸吐纳方式,效率可增加百倍,迅速进入筑基期。
自从穿越之后,她练功的机会屈指可数,且都是放缓速度慢慢吐纳,骤一尝试这种效率较高的吐纳方式,竟然有些承受不住。
海明月胸口一阵疼痛,脚下一软,摔倒在遍地梨花花瓣中。
她眼前一阵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双手在梨花花瓣中四处寻摸,终于摸到了一只长靴,再往上,摸到了腿。
“桫椤……”她一只手勾住他的腿坚决不放,另一只手惨兮兮地伸出来,摆出了一个求救的架势:“救我……”
“……”桫椤皱着眉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眼前的女子着一袭素白长裙,外罩同色素白袍子,不施脂粉,乌黑的长发简简单单束成一束,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显得有几分惨白,长眉轻蹙,连嘴唇都失了一些血色,与她这几日奢华艳丽的得意姿态全然不同,看起来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大祭司,救我……”海明月见喊桫椤这个名字不管用,便换了一个。
她感觉到一只戴着皮质手套与金属护甲的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行,站起来也好晕,真的好晕。
她头一歪,如风吹杨柳一般倒进了桫椤怀里,而且很上道地抱着就不放了。
反正本来就是自己的夫君,爱不爱先不说,抱一抱又有何妨?
宽阔坚实又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皮甲与金属零件,虽然有点硌得慌,但还是很舒服,就像躺在机甲战车上一样。
她的手腕被桫椤攥得生疼,最后终于把她疼醒了。
“好痛,你在做什么?”
“你脉象很差,为何要冒险修炼?”桫椤把出了她的脉象,他从未见过如此支离破碎的。
海明月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引用原书:“或许我如他们所说,是蒲柳之体吧。”
原书中,海明月无数次被医者、其他修士,甚至秦君商等人,说是“蒲柳之体”,这个词的意思,便是指她天生体弱,不可承受修炼之苦,道法剑法均很难有所长进。
“蒲柳之体,狐媚之态,出身低微,生来便是做妾室的命,一辈子只能以色侍人,还妄想修仙?笑死人了!”
“明明只是个贱婢,偏还心比天高,不断作妖,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
原书里海明月的出身自然是低微可鄙的——母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