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下坠的感觉让人不适，耳边呼啸的风刮的脸颊刺痛，秦曦月看不见伽娜小小的身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轻柔歌声萦绕耳畔，让她闭上了眼睛。
脑中场景不断变换，最终停在了一个夜晚，她面前站着不久前见过的鲛人。
她脖颈下的鳞片随着呼吸不断起伏，上面荧荧细闪惹眼，可秦曦月的目光只落在她的嘴上。
传入耳中的依旧是那日的语言，可秦曦月这次听懂了。
“明晚，等月亮悬于空中，你再回来，记得带着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一起，她身上有让我很熟悉的味道。”
身体还在下坠，秦曦月的意识渐渐消失，连护体的灵力也在慢慢散开。
“秦曦月！”
她落在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熟悉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颤抖，刮到伤口有些疼。
轻轻呢喃一声，秦曦月在意识消失前抓住了祁长羽的袖子。
祁师兄，我就是累了想睡一觉，你别抖了，很疼的。
金色的灵力围绕着两人，祁长羽往下看，漆黑一片看不见尽头。
一朵灵火落下去，光点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祁长羽把秦曦月紧紧护在怀里，周围还有重物落下的声音，周遭的空气也越来越湿润，秦曦月的身体感到寒冷，无意识地打起寒颤。
他听到“噗通”一声，下一刻，水漫过头顶，冰凉的东西缠住他的脚腕往下拽。
秦曦月已经呛了一口水，祁长羽贴上去将自己的气渡给她，拽着自己的东西怎么攻击也不会松开。
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他看了一眼怀里的秦曦月，也失去了意识。
室内的香炉上一缕缕白色飘出，散开，满室馨香中，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床幔中探出一只玉手，白皙的如同上好的凝脂。
床幔掀开，秦曦月抬头，苍白的脸侧垂下一缕青丝，红色的双眸被一块粉色的绸布遮住。
这绸布虽然遮住了她的眼睛，却遮不住这双眼的视线。
她并没有感觉到异样，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突然想起在失去意识之前是祁长羽抱住了她。
细窄雪白的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脚腕上的铃铛摇晃，叮铃铃的声音传了出去。
连鞋子都没穿就往外冲的秦曦月没走两步就双腿一软，要倒下的一瞬间一双手拦住了她。
“月大人，你醒了。”
秦曦月站直身子，抬头看去，正是那只漂亮的鲛人。
她长长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即便室内光线充足，上面的溢彩流光依旧没有半点消减，反而更加耀眼。
“你……”
秦曦月刚说了一个字，满脸笑意的鲛人就不容拒绝的将她带回了床上。
主要是，她的挣扎一点用都没有。
坐在床上，她脑袋宕机，脖子机械搬转动，看看四周又看看鲛人，直到抬手戳破了一个缓缓上升的气泡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海里？
“月大人，我和你说哦，你长得真漂亮，比我还……”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秦曦月抬手打断她的话，“我先问你一些问题，等你回答之后我们再谈谈别的，可好？”
“诶，你能听懂我说什么了！”
鲛人使劲点头，眼里冒着星星，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看着秦曦月，等着她发话。
秦曦月清了清嗓子，问道：“咳咳，第一，你叫什么名字？第二，这是哪儿？第三，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你见过的，还有一只猫？看到的话他们在哪？”
鲛人拧着眉，她虽然学过那些凡人的语言，但因为用不到，学的浅薄，思考了好一会才理解秦曦月的意思。
她掰出一根手指，答道：“第一，我叫潮音；第二，这里是海底鲛人生活的地方，落珠海；第三，我看到了一个男子和一只猫，他们也在这里。”
眼前的这只鲛人从一开始就没展现出一丝恶意，可以相信。
于是秦曦月抓住潮音的手，尽量放松语气道：“那你可以带我去见他们吗，潮音？”
那声音清脆，却又像琴音般绕人心间，潮音看向自己被抓着的手，好看的尾巴摆动弧度都大了些。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穿上鞋。”
“好。”
秦曦月一口答应，弯身就把潮音准备好的鞋穿上。
白色鞋子上勾着的丝流着银光，上面坠着的珍珠光泽圆润，走动间，似有游鱼鞋上跃。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重。
“好看！”
潮音由衷夸奖，但在看到秦曦月往外走时神色一变，叫住了她：“且等一下，换身衣服再出去吧。”
抬起的脚一顿，秦曦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被水冲淡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