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首传来越流光有些愠怒的声音,队尾这才安静下来。秦曦月警告地瞪了两人一眼,最终也没把祁长羽赶下去,把伽娜放到苏植怀里就跟上了队伍。
一行人站在剑上往下看,虽说天还未明,但按现在这个时辰,该有一部分人出来劳作了,可偏偏脚下的小县城被一层浓雾笼罩着,几人看不到浓雾里的情况,也没有感觉到一点人气,仿佛这里是一座死城。
“这什么味,有点臭。”
秦曦月五感都比旁人灵敏许多,刚靠近一点便察觉空气里的味道有些奇怪,离得更近些便愈发受不了,感觉捂住了口鼻。
“还掺了些别的香味。”
就算是捂住口鼻,那混杂在一起奇奇怪怪的气味还是往秦曦月鼻子里钻,压下想要吐的感觉,她把手放下,往天上飞了飞。
离小县城近些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自己没有闻到什么古怪的味道,除了这浓雾有些奇怪之外,他们没看出任何异常。
“你们俩呢?”
秦曦月不敢相信,那么大味道居然除了她没一个人能闻到,她都感觉这味道要挂在衣服上,发丝里了!
这次祁长羽和苏植倒是无比默契,同时摇头,甚至还用力吸了一口气来说明他们没有说谎。
行,这鼻子不能要了,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秦曦月正郁闷着,东边日头就出来了,一缕晨光于天际而出,扎开黑夜,刚行到这小县城,那浓雾便瞬间散开,奇怪的气味也慢慢变淡至消失不见。
浓雾散去,一行人才感觉到这城里的人气,但没瞧见一人从屋子里出来。
祁长羽御起自己的剑,带着队到了这县城城门口等着,别说是开门了,城墙上连个守卫都没有。
秦曦月鼻翼微动,那古怪味道消失的一点都闻不到了,要不是喉头还有些难受,她都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落了地苏植就把伽娜放下了,站在最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树叶作响,无一人察觉。
伽娜小范围内乱走,找了块石头磨爪子,几根长长的胡须动了动。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主要这气味她似乎在哪闻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等了约有两刻钟,城墙之上才站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守卫,高高的城门也被打开,扬起地上厚厚地尘土。
越千由不着痕迹往后推了推,手在面前扇了扇,似乎这样尘土就挨不到他身上。
一个穿着还算不错的绸缎衣服的人被一堆衙役围着出了城,见城外只有秦曦月几人,这些衙役才散开,但也不离远,手握紧腰间还在鞘里的刀,站在了那人身后两步的位置。
这人半白稀疏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应该是匆忙没有梳理好,斜着立在头上,几根杂毛被风吹的一颤一颤。
他脸上皱纹倒是不多,但有几颗小黑痣分布在各处,眼睛不大,也没看出有什么精明气。
他腰微微弓着,双手交叉缩在宽大的袖子里,脸色发黄,嘴唇微微抖着一直没停下,整个人仿若惊弓之鸟,感觉此时有人在背后拍他一下,他就能原地一蹦三尺高。
“来人可是玉凛山修士?”
他努力站直身子,可还是没把那弓着的腰掰正。
“我们几人皆是玉凛山修士,接到任务来此。”
这人才松了口气,腰板也终于直了些,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声音里带着疲惫。
“本官是平河县县令,就是本官请诸位前来帮忙的,请跟本官来。”
那些衙役让开一条道,等玉凛山一行人走过去才跟在后面,等所有人都进了城,城门又被紧紧关上。
又不是打仗,大白日里关城门,这是准备困住里面的人,还是挡住外面的人。
秦曦月四处打量,宽阔的街道上没什么人,零星几个摆摊卖菜的,摊上的菜叶子已经发黄不新鲜了,是她降价都不会买的那种。肉类就更不用说了,已经有些怪味,天再热些,都要招来苍蝇下蛋了。
商铺倒是开着门,里面除了掌柜和几个打杂扫地的,一个顾客也没有,冷冷清清。
直到到了县衙,秦曦月才发现这一路,居然没看到多少小孩和年轻人,大多是些皮肤皱皱巴巴的老人。
跨过门槛,几人才感觉到这县衙里设了阵法,可这阵法除了拦些蛇虫鼠蚁是一点东西都拦不住。
这阵法,在玉凛山授课老师只会提一嘴,让弟子自己研究去。
原意是:要是这种阵法自己都看不明白,就别再来玉凛山了,别的仙门或许会适合你。
县令大人招呼一行人坐下,连句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下去,就有人开始倒茶,秦曦月拦住了给自己倒茶的人,带着浅浅的笑。
“多谢县令大人好意,我喝不惯这茶叶。”
县令大人还以为是这些修士喝惯了仙山上的晨间露水,喝不来他这茶,咬咬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