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子又透过平平无奇的屏风,打到床上一片鼓起的地方已经不那么热烈了。
先从被窝里冒出来地是一个睡的乱蓬蓬的头,秦曦月从被窝里伸出玉臂,揉了揉自己紧紧眯着的眼睛,接着一动不动躺了近一刻钟才慢慢地爬起来坐在床上。
昨天实在是打得累了,现在睡了一觉之后胳膊腿反而疼了起来。
秦曦月半踩着鞋看了眼昨晚搭在屏风上的白袍,扭头就在衣柜里扒拉了起来。
今日大休,为了庆祝三人过了弟子选拔赛,秦曦月、姜子扬和苏植决定去玉凛城好好搓上一顿。
至于为何不带上山海一起?一是因为她伤还未好不宜走动,二是因为她从不参加这种活动。
这样的日子,穿弟子服实在是扫兴。秦曦月找出一件浅紫色的衣裙穿上,打了褶子的裙摆处还绣上了朵朵紫色夕颜。
随意挽了个发髻,再在上面缀了朵珠花,插了根簪子,秦曦月微微一动 ,那不长地流苏就跟着轻轻晃动了一下。
她是个爱漂亮的,自及笄之后,每日都不嫌麻烦,必得在脸上化个妆,虽然大部分时间妆容并不厚重。
看着镜子里两腮嫣红的自己,秦曦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呆呆地看了半晌,秦曦月拿起一个极细的笔,在左眼下方画了个紫色的五瓣花,五片花瓣个个不一样。
如此看过去,秦曦月才觉得满意,搁下手中的笔便蹦蹦跳跳去敲了敲山海的门,等里面传出个沙哑的声音,她才推门进了屋。
屋里的窗户半开着,秦曦月觉得闷得慌,把窗子全打开才走到山海的床边。
山海此刻靠在床头,手里握了本本功法,用灵力一页一页翻着,脸上的黑布绑地歪歪扭扭,那一点仅存的整齐美也没了。
秦曦月抽走她手中的书放在了一边,将被子往里拾了拾才坐在了床边。
“还疼不疼?”
山海那双眸子平静无波,没漏出一丝心虚。
“不疼了。”
才过来一个晚上就不疼了,那祁长羽给的得是什么神仙药。
秦曦月才不信她说的鬼话,“轻轻”在断骨处敲了一下,见山海的脸瞬间白了一下,才收回自己那只有些欠打的手。
“不是说不疼,这脸怎么还白了?”
“你这手劲,正常人都得脸白。”
山海疼的呼吸滞了一下,看脑子有病一般的眼神看着秦曦月,要不是因为行动不便,秦曦月觉得下一刻她就要把自己踹下床,趁着自己四肢伏地还得再踹一下屁、股。
“我的错。”秦曦月双手合十吐了吐舌头,哪里见得一丝歉意,“我今日下山,想要些什么我给你带来。”
“一份炸排骨,多放点辣椒粉。”
山海不重口腹之欲,每每带回寝舍的饭都是些清汤寡水,看的秦曦月直摇头,但偏偏好这一口多撒了辣椒粉的炸排骨,虽然每吃一次就要说句不好吃,单下次遇到还是会买。
秦曦月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把书又塞回山海的手上,贼兮兮地说道:“一会有人给你送东西解闷,你可要念着我的好,早日康复陪我出任务。”
最后一个字融在空气中时,那本功法结结实实砸在了已经关上的门上。
左右不过半个时辰,敲门声又响起,山海很想装死,结果还是有气无力地道了句“请进”。
进来的是李古,直挺挺进了屋,不似平常一般摇头晃脑左顾右盼,手里提着个鸟架子,殷岐的那只学人鸟就站在上面梳理自己的羽毛。
“早上好!早上好!”
学人鸟独特的尖锐叫声一响起,山海心里的警铃便剧烈地晃动起来,可还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李古笑着抛下一句“师妹好生修养”就跑掉了,只剩鸟架子孤零零摆在一边。
“快起来!快起来!”
到了山下,秦曦月远远便看见苏植靠在一棵树下眯着眼假寐。
“苏植!”
听到唤声,苏植才慢慢睁眼扭过头看着一蹦一跳过来的秦曦月,他的手在秦曦月发上轻轻抚过,一朵紫色的夕颜便长在了发丝之间。
“你怎么来的那么早?”秦曦月轻轻摸了摸那朵夕颜,生怕碰出个深色的痕迹上去,“姜子扬还没来?”
“他被师尊叫去了,估摸着要等上一会,让我们先进城。”
“那走吧。”
玉凛城不似盛京晏都那般热闹,没有什么南来北往的商贩走夫,多的还是些修士,周身萦绕着一股仙气,一眼便能看出分别。
凡人街市多卖些食物和小玩意,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听着有些吵,但秦曦月却很喜欢。
相比之下玉凛城少了许多烟火气,街旁支起大大小小的摊子,新奇的东西一个没有,各式灵器占满了摊面,品质参差不齐,但没劣质品。期中穿插些小食,也是凡人来做的,因此,来这里玩要带上两种货币,普通金银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