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发黑了，手臂上的伤口带着毒还往下流血，手上的血还没干透，应该是旁边地上那颗妖丹上的。
李古此时有些慌张，不是因为秦曦月此时的狼狈样，而是那一双红瞳和手上缠绕的红色灵力。
古书有记载，魔物生有红瞳，周身黑色灵力缠绕。
李古这边还在千思百转，秦曦月已经朝他走了过去。
“李古师兄？”
见李古后退两步，秦曦月才发现事情有哪里不对。
她才一睁眼就看见李古站在了这里，妖怪却不见了，照李古的本事，灭了一个小妖不至于把附近弄成这种惨样。
“怎么了？”
秦曦月眼底的红色渐渐淡去，她皱着一张包子脸，语气和行为与平时无二。
轻叹了口气，李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按仙家道理来说，遇到魔肯定是要杀的，只是现在面前疑似魔族的人是他的小师妹。
李古垂眸不再多想，走到秦曦月面前看了一眼她的伤势，往上面撒了些白色的药粉，又递给她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和一颗糖。
“药有些苦，吃了之后把糖给吃了。”
见秦曦月乖乖吃下，李古才指着地上的妖丹问道：“你搞出来的？”
秦曦月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妖丹，再看了一眼自己沾着血的手，道：“是我。”
鬼知道是谁搞的！一个才堪堪练气的小孩子夺了一颗妖丹谁都不会信的吧！
李古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默默地把妖丹捡起来收到纳袋里，然后把秦曦月抱起。
“饿了吗？”
“饿了。”
“我也饿了，去吃饭吧。”
“好。”
这一晚过后，安城就没再出现过什么恶鬼恶妖，就算是有，秦曦月也不再敢自己一个人去。
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那晚李古的情绪明显不对，好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
秦曦月问他怎么了，他也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被拽进影子之后的事情自己完全不记得了，更不知道那妖怪是怎么死的，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如火焰一般的红色印记。
秦曦月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还是记忆不共通的那种。
安城的小鬼收的差不多了，两人就准备往宁城方向去。
秦曦月想看看在路上能不能遇到秦朗元，和李古一块研究了一下从北虞到中御的所有路线，挑了一条安全且距离最远的路。
为了避免错过秦朗元，秦曦月打算骑马去。
于是，两人现在正在马市挑马。
李古挑了匹黑马，年轻健壮，秦曦月挑了个枣红色的老马，瞧着脚程不快。
两人慢慢悠悠地骑着吗，不像是去做事的，反倒像是无事闲来看景的。
“为什么选这匹马？”
闻言，秦曦月抚了抚老马有些粗糙的鬃毛：“有些老了，大部分人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是这匹马不值当花几两银子买下来，卖马的人也很清楚这一点，多分点草给它都不愿意，其实它很能跑的。”
秦曦月抬头，弯着眉眼看向李古：“很能跑，它就值我花银子，给它喂好粮。师兄，要不要比一比，看谁先到前面那棵树？”
顺着秦曦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棵已经枯死的树。
李古很久没骑过马了，也很久没和人比过骑马了，经秦曦月那么一提议，他那骨子的纨绔劲又上来了。
“好，那就比一比。”
秦曦月握紧马绳，双目直视前方，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开始！”
两人双腿夹紧马腹，一齐大呵一声“驾”，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秦曦月的发丝被风带起，飘扬在空中，眼底抑制不住的笑意李古是越看越眼熟。
“吁~”
秦曦月拉紧马绳，老马的前脚搞搞抬起，秦曦月一拽马绳直接将马掉了个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李古终于知道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姿态，这动作和祁长羽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古迟了一步才到达树旁，愿赌服输，他掏出了一大袋灵石扔向秦曦月。
秦曦月一手接住，打开一看满眼惊喜：“灵石！”
“是输给你的，下次不要再跳窗走了。”
闻言，秦曦月吐了吐舌头笑道：“我知道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宁城，和在安城一样，是用秦曦月的郡主令进的城门，住的还是远山客栈。
从秦曦月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李古扭头问道：“你的马术是谁教的？”
“嗯？”秦曦月放下手里刚买的小书，抬头仔细想了一会才道：“没人教，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