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岐半眯着眼的享受表情一滞,脑袋机械般地扭了过来。
“流光啊,今日怎么来了呢?”
一边说着,还不忘加快咀嚼东西的速度,匆匆忙忙吞咽的结局就是把自己噎住,灌下了一大口水殷岐那直翻的白眼才恢复正常。
越流光不是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了,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个白玉药瓶放在了殷岐面前。
“这是齐长老让我送给你的,吃了之后记得告诉她效果如何。”
殷岐表情一下就难看起来,让他吃药还不如让那四个知道他上课这般敷衍,然后被狠狠地批评一顿呢。
“齐长老还说了,她做的药自己心里清楚,别像上次一样乱说一气。”
“老夫知道了。”
殷岐肩膀一松,无力地冲越流光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越流光不多逗留,拱手后转身便离开。
白玉药瓶往外溢出淡淡的清香,秦曦月好奇之余便拿起来看了看。
“不想吃?”
“没有用当然不想吃。”
殷岐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眼里的黯淡却偏偏出卖了他。
他凭空变出个大碗,将炖的软烂的带骨肉盛到碗里,招呼那两个还在打坐的人过来吃饭。
“去饭堂太麻烦,为师手艺还算不错,今日将就一下。”
说着,殷岐从纳袋里掏出四副碗筷分给他们。
秦曦月看了一眼殷岐,将药瓶放在了殷岐旁边,接过碗筷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块带点肥的肉。
“想好怎么糊弄过去吧。”
秦曦月的声音压得低,只有她和殷岐能听见。
殷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
下了课,姜子扬和山海就离开了,秦曦月坐在殷岐旁边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殷岐看过去也没看明白。
“这是何物?”
殷岐指着纸上像鱼一般的东西问道。
“是鲨鱼。”
“哦。”
面上一副自己知道了的样子,心里却在纳闷:老夫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秦曦月把纸揉成一团,往篓子里一扔,嘟起嘴把笔架在鼻子下,任由笔尖的墨水滴落在桌子上。
“我现在引气入体了,也能控制灵力了,然后呢?”
嗯?
殷岐捏着下巴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秦曦月,随后兴奋起来。
“灵力流动还真的顺畅起来了呢,照这个速度下去,同辈之间无人能敌。”
玉凛山的雪还在下着,秦曦月打着一把绘着山水的伞走在其中,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走错了路。
脚步一停,秦曦月才抬头看向前面的一棵巨树,树下还有着一个小小的坟包,还立着一个石碑。
“吾妻之墓,长蔽于吾所植树下,不受雨雪烈阳所困。”
秦曦月将石碑上的字念出来后,将伞放在了一旁,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能在这里安置逝去之人的人也只有那个不着调的师尊了。
她不禁想起刚刚在学堂里发生的事。
殷岐把药瓶打开,倒出一颗药塞进嘴里后就将剩下的药好好收起来。
学堂里的安静被殷岐手中断成两节的笔打破。
他紧闭着眼神色痛苦,额角不断流下汗水。
在煎熬里,殷岐变回了年轻的样子。
等殷岐缓过劲,秦曦月往他手里塞了一颗麦芽糖。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吃了呢?”
殷岐脸色惨白一片,上扬的嘴角没添加几丝美感,他转头看向窗外飘落的白雪,下一秒又变回了满头银丝的样子。
“他们的心意老夫总不好浪费。”
“那怎么还要维持这副样子。”
殷岐叹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到秦曦月的手碰到门的那一刻,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才响起。
“我与玉凛山的雪共白头。”
秦曦月开门的手一顿,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牢牢关好。
树上的叶子茂密,将雪牢牢地挡在外面。
站在树下的秦曦月望向盛京的方向,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秦曦月在越云峰转了好大一圈,还摘了一捧花和不少果子,等到了寝舍天就已经黑了。
路上无光,伽娜那双金色的眼瞳倒是显眼。
她加快步子走过去,还险些绊倒。
“你怎么在院子里待着?”
“等你。”
“那我回来了,进去吧。”
隐隐约约间,伽娜总觉得秦曦月哪里有一些不一样。
进了屋子,她看着秦曦月把花分别放在几个装了水的花瓶里,然后又把果子洗好放在果盘上,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又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