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拔簪子之前说了一番话,大概就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却一个也没有碰过,所以才一个孩子都没有,姜桓还说了什么来着,哦对,皇后问皇上她哪点像什么人,皇后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故事似乎有些曲折,柳丽莲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半天都没有合上,半晌才回过神来:“那皇后呢?”
柳丽莲参加过好几次皇后的赏花宴。
她记忆里的皇后脸上永远端着一抹带着春风柔意的笑,从来不会因为底下那些妃子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而感到气愤悲伤,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白毛兔子。
柳丽莲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只看向皇上时满眼爱意的兔子也会有咬人的一天。
“皇后,皇后当场就被皇上一剑抹了脖子。”
卢梦瑶有些难过,皇后是昌平侯爷家的嫡小姐,卢梦瑶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小姐。
皇后比卢梦瑶小上几岁,她们俩时常凑在一起玩,皇后总是追在卢梦瑶后面一声声喊着“卢姐姐,卢姐姐”,是那样的乖巧可爱。
卢梦瑶还清楚地记得皇后拿着封后圣旨满心欢喜的样子,眼睛里闪着向往的光。
“卢姐姐,我以前远远地见过皇上一次,那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皇子,他长得真的好美。”
上一次见面和皇后见面是在去年的赏梅宴上,卢梦瑶没有怎么也想到那一面是最后一面。
“昌平侯府大概很快就能接到圣旨了吧。”
秦曦月被奶娘抱在一旁听完了这个故事:这我熟啊,妥妥替身文学,可是一个花一般的少女被困在华贵的金丝笼里那么多年,眼角的皱纹加深,爱意转化为恨意,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怎么能让人不心痛呢。
此时的御书房内,虞景坐在书案前执朱笔批着堆起来的奏折,底下眼角泛红的昌平侯爷跪在地面上,额头正中央破了皮肉,已经溢出了点点血珠。
御书房今日没有点上炭火,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心口处的伤痛作祟,虞景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昌平候,事情发生时你也在场,看的很清楚吧。”虞景放下笔,绕过书案走到昌平候面前站定:“联手刺客刺杀皇帝可是重罪,不过朕知道这件事和昌平侯府没有任何关系,朕不会责罚昌平侯府的人,放心好了,至于皇后,朕会剥去她皇后的身份,贬为庶人,昌平候觉得怎么样。”
“陛下大义。”
虞景笑了,笑的阿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昌平候,朕要这朝堂安稳,懂吗,懂了的话就下去吧。”
虞景又坐回书案前,昌平候一句“臣告退”后紧握着拳头起身离开,快到御书房门前时虞景叫住了他:“皇后的尸体现在就在门外,她说过她想回家,昌平候把她带回去吧。”
昌平候推开御书房的门,看见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前跪着将那块白布缓缓掀开。
皇后闭着眼,头发整理地一丝不乱,脸上抹了脂粉,如果忽略没有起伏的胸部,她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昌平候把尸体紧紧抱着,泪水滴滴落下,打湿了那件青色的衣裙,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兽类的吼叫,嘶哑,苦涩。
昌平候吐出一口鲜血,抱起皇后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宫门,走出这个装饰华丽的金丝笼。
第二位来到将军的八卦选手,准确来说不是八卦选手,而是身处八卦中心的当事人。
柳丽莲起身行礼:“参见端王妃,世子爷。”
端王妃纪文琦坐在刚刚卢梦瑶的位子上,世子虞天澜挨着纪文琦坐下拿了一块点心在手里细细的吃着。
纪文琦显然就没有小孩子面对大事不知无畏的态度,几欲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和柳丽莲算是同一辈分的人,但实打实年纪不够,也没遇到过什么大事,虞知行一走她就像没了主心骨,思来想去只好先来见见亲家。
“柳夫人,这圣旨,这圣旨它……”纪文琦脑海里想的话尽数遗忘,卡了壳的她似乎有些气恼,脸突然就涨红了起来。
反观柳丽莲一脸的气定神闲,端起一杯茶吹开浮叶:“圣旨已经下来了,端王爷和将军都不在盛京,这事已成定局,王妃不必着急,孩子们长大还有个十几年呢,届时孩子们若不情投意合皇上也不好说些什么,你说是不是。”
“是,是。”纪文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顺着柳丽莲的话往下接,她本听说柳丽莲自视甚高,却没想到这人不似外界传闻。
“王妃还没见过我家小月儿吧,可要抱抱。”
纪文琦做梦都想要个闺女,有小丫头给抱,不抱白不抱。
纪文琦从奶娘手里接过秦曦月,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把秦曦月给摔了。
秦曦月看着纪文琦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不住地想着:这长得和小萝莉似的女子就是我未来婆婆吗?原来那天看着一脸正经的端王爷喜欢这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