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不能失了善良和怜悯。
这是松怷在无眠的夜晚辗转反侧无数次告诫自己的话,即便她上辈子经历如何惨痛的现实,她都不要自己最后成为一个冷血无情,只知道报复的阴谋家。
她见识过太多阴谋导致的悲剧,兄弟嫌隙,夫妻反目,君臣二心。
最后只有本该拥有幸福生活的普通人为阴谋付出代价。
“我要随机应变。”松怷最后无奈挖苦自己道。
就在逸王腰伤卧床的几天后,皇宫里来人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松怷从外面的竹林里采了一些新鲜柔韧的竹竿,想着回去给那田犬搭一个犬舍,省的每天那田犬就追知道追着家禽满园子跑,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的。
来到宅院门口,就看到门前不知何时已落了两辆马车,一辆华丽,一辆朴素,一前一后并排列在大门口的官道上,马厩里也多了几匹陌生的马在吃着粮草。
松怷边走边疑虑着,前世的时候这几日她正好去了山顶的乾螺寺,一边是为逸王的伤消灾祈福,另一边是想探究一下这远离红尘隔绝硝烟,于山顶上驻守了百年的乾螺寺是如何做到不受变换的格局影响,能够自给自足的,顺便松怷不过是想请教点畜牧养殖的技术罢了。
这一去一回便耽搁了几日,再回来时,也没听说院子里接待了哪位重要的贵客。
而此时松怷刚进正院,就看到那李尔洪踱着步子在荣安堂的东面,那条连通长长走廊的八角亭里面等着。
李尔洪是当朝太宰李经的儿子,李经有一对双生子,一男一女,李尔洪是双生子的老大,老幺便是李尔童了,松怷对李尔童很熟悉,太宰府和逸王府相距并不遥远,他们少时常常在一起玩耍,串门拜访,李尔童虽然贵为太宰千金,但对她这个王府养女,还有坊间那些虚虚实实的传言并不在意,总是平等友善地接待她,她们曾经还是很亲密的。
至于李尔洪,松怷便和他没有过多的交集,她第一次正式与他见面,还是在来云巅城避暑的前一日,自己及笄的宴会上。
那日王爷将能请到的王公贵族都请了,似乎也是第一次正式的向外界展示,他机敏聪慧,烂漫可爱的养女松怷,已经可以正式踏入这社交场合了。
当时,李尔洪就站在松怷现在所站的位置,亭子下方的石阶上,手里拿着礼盒盯着松怷,直到松怷转头看向他,他才慢慢悠悠地朝着她走过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李尔洪把那红色的小礼盒递给松怷,饶有兴致的催促她:“松怷妹妹,你现在就打开看看,一定很喜欢。”
松怷想着一般人都是给到礼物便可,哪有逼着人现场拆开看的呀。
她将那小盒子打开,也没多少铺陈,一个小巧的狮头型瓷哨静静地躺在那里。
李尔洪看着她刚拆开,就补充道。
“怎么样,很合你的意吧,我听说松怷妹妹很醉心农活和小动物,如果闲时拿上这小瓷哨吹一下,训练训练他们,那你小园子里的家禽不是立马听着召唤就能到你身边嘛。”
他仍觉得不够,继续补充道。
“那邵延些可就没有这待遇,话说,他有给你准备礼物吗?哈哈哈哈”李尔洪说着就玩味地笑起来。
松怷没有耐心应付这少家公子的游戏,谢了礼也没再搭腔,就借故走开了。
而此时,那李尔洪回头看到了松怷,便着急忙慌地赶到松怷身边。
“松怷,你可回来了,我这来了半天一个熟人也没见着,你父亲和兄长和那巫贤间在屋里不知密会些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巫贤间来这里了?什么时候?”
“就跟我前后脚到的呀,我听闻你父王受了伤,接父亲指令马上就赶来看望,没想到还有些人捷足先登呀,比我还快。”
“李公子也不用着急,父王身体很好,只是磕到了腰尾,需要稍微卧床几日罢了,没有大碍,您大可去信太宰,莫需太过担忧。至于巫贤间,许是父王多日没有理会公务,有些需要商讨的吧,也或许巫贤间跟您一样也是来看望而已。”
松怷看了看等的不耐烦的李尔洪,继续道。
“您再稍等片刻,我帮您去问问。”
“好啊,松怷,我再帮我通报一下吧,不行叫那邵延些先出来。”
松怷从侧门进了荣安堂的西厅,这样就不会打扰在正厅议事的巫贤间等人。
她隐隐约约听到“皇子”之类的话语,这叠国只有一位皇子,就是那自小便被临帝不知放逐到何处的,母亲出生位卑的皇子——煜恒。
上一世,煜恒就是在云巅城被无辜杀害,再也没有能回到皇宫见到自己的父亲,人们传言他是被那异界的魔君寻仇去的,因皇城派来搜寻他的侍卫再次找到他时,他已被魔芯吸食了灵魂,只剩行尸走肉般,没多久,便逝去了。
皇帝煜行临因皇子早逝,郁结了心病,才在几年后大病不起,让蓝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