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计划骑马去青山寺的程行彧和汪大海又换回了马车,此行不止他们两人,除了云岫,还有从附近州府赶回来的护兵。
一行人声势浩大,前后均是骑马黑衣侍卫,约有三十余人,都护着中间的一辆马车。
汪大海坐在马车外当车夫,脸上笑意不断,挥鞭驾车朝着青山寺奔去。
马车内,云岫半躺在程行彧怀中昏睡着,并未清醒过来。
程行彧漆黑如墨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她,眼睫微微颤抖,拿着湿帕子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泛着白,虽如此,但他仍然动作轻柔地把云岫脸上的黑灰色灶灰擦拭干净,直到露出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
她的头轻轻地歪在他的臂膀中,呼吸均匀,眉眼依旧,朱唇紧闭,圆润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程行彧低头凑近她,鼻间满满萦绕着她香甜的气息。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衔住她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吮吸,望着云岫的唇慢慢染上水亮的光泽,柔软晶莹且红艳惑人,积攒了五年的欲望越发难以克制。
但马车的颠簸,外边的马蹄声、鸟鸣声,都提醒着他此时此地不合时宜,只能深深亲吻她以解相思之苦。
岫岫,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那种失而复得的无穷喜悦涤荡于心中,整整五年了,他的思念绞缠如绳,如今只想将怀中人紧紧锁在身边,这辈子再不分离。
汪大海兼程前进,夜幕降临时终于驾着马车赶到青山寺最近的驿站,他包下客栈,打点好一切后才来到马车旁,轻敲车壁,“公子,到青山客栈了。”
没一会儿,就见程行彧抱着依然软绵绵的云岫跳下马车,径直朝客栈内走去,“海叔,我在房间内沐浴。”
汪大海老脸一呆,又极快地了然于胸,接口应下:“是。”
他明白小公子还是怕,怕夫人又不声不吭地跑了,所以,即便是沐浴洗漱,他也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此举的后果就是,云岫醒来时,既是大吃一惊,又是大饱眼福。
沐浴用的大木桶正对着云岫躺着的木床,驿站负责侍应的小二从没经历过这事,哪有客人在床边沐浴的?
但是这些人身份不普通,连驿丞都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着,他更是不敢造次,全程弯腰低头不敢直看他们,更不敢把目光瞥向床上,把浴桶摆到位,加满热水后就快步退了出去。
程行彧解开身上全部衣物跨进浴桶中,热水泡散了他多日来的疲倦,房间内满是氤氲的热气,却抵挡不住他射着云岫的目光。
云岫醒来时还有些迷糊,但耳边传来的哗啦水声令她猛然清醒,忆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程行彧。
“醒了?”
云岫寻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率先看见那只大浴桶,然后是比五年前更加成熟稳厚的男人,湿漉漉的透着清隽动人的感觉,眉眼棱角分明,唇角还逸出淡淡的笑意。
哪怕只是坐在浴桶中,他也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心中暗骂一声男妖精,脑子却飞快地运转着,思索要如何应对。
很快,她便嗲着嗓音装愣道:“这位爷是不是认错人了?俺好似不认识您。”
她与他在一起时,程行彧是个瞎子,就算后来通过丫鬟小厮的口述,重新画了她的画像,那画像肯定也会与本人有很大差异,所以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便不能拿她如何。
如今她是杨云绣,不是云岫,不是那个在京都别苑里等着心上人每日归家的女人,更不是愿意委身于他,随他回京做外室的女人。
她宁愿和阿圆独乘一舟千里去,心与长天共渺,也不会回那逼仄的京都,困在苑中,寄人篱下。
她是谁得由她云岫自己说了算!
说着,云岫就从床上起身。只是不知程行彧对她做了什么,全身竟有些酥软无力。
男人依旧泡在木桶中,看见云岫在床上挪动起身的笨拙样子,他并未制止。
从她几日前夺过马缰绳策马离去时,他就一直大惑不解,不明白云岫为什么要跑?哪怕是现在,还要继续装作不认识他。
“那姑娘数日前为何躲我?还抢了我的马?”云岫以前不会骑马,何人教的她?
程行彧按耐住好奇,自知来日方长,以后会慢慢了解探寻她的一切,目前还是同云岫解释清楚五年前的事情更重要。
云岫坐在床边,双脚刚刚踏及地面就听见这句问话,瞬间纠结得脚趾扣地,但她立马又找到个借口糊弄着,“这不是被这位爷惊吓到了,脑子一懵,就想着跑了,顺便还能顺匹马儿给俺男人补贴家用。”
说着那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一个故事,真实与虚假混合在一起,她开始滔滔不绝,“是俺的错,俺下次再也不敢了,俺求求您,这位爷,俺家里还有俺男人和俺两娃等着俺回去勒,要不俺把身上的银子全赔给您,您让俺回家吧。”
一个妇人为养娃补贴家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