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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1 / 2)

天凝地闭,今年的冬日似乎比往年都要寒冷一些。

谢姊衣穿着厚厚的挡风长袍,在酒馆柜台前算着账。

账本上出现一道暗影,谢姊衣抬头,姜檐将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劳烦来一壶甜酒。”

谢姊衣没有去拿那锭银子,垂眸继续翻看账本,“姜小公子还不死心么?”

姜檐道:“昨日空口无凭,不足以让谢姑娘相信我,今日,我带来了一位朋友,只要谢姑娘见过,就一定会同意与我做这桩生意。”

谢姊衣视线移向姜檐身后,寻找着他所说的那位“朋友”。

姜檐望着再度垂头的谢姊衣,低声道:“这位朋友不宜抛头露面,现下在客栈里,只要谢姑娘随我去一趟,见见他,那么此桩生意必定能成。”

谢姊衣将账本收起来,唤来了小二,“去叫萧掌柜下来,就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姜檐闻言勾起唇角,见谢姊衣有要去见那人的意思,便缓缓抬手将桌上的那锭银子收了回去。

待萧掌柜下来,谢姊衣将挂在一侧的一件厚厚的披风穿上,她对姜檐道:“走罢。”

姜檐迈开步子跟上。

长街上的青石砖地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脚步踩上去蹭蹭作响。

姜檐在前边带路,谢姊衣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

没一会儿,便到了姜檐所说的那位朋友所住的客栈,客栈似乎被人包了下来,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客栈,今日却门窗闭阖,内里沉闷的令人窒息。

谢姊衣跟着姜檐上了三楼,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姜檐先轻轻敲了敲门,后道:“王爷,人已经带来了。”

谢姊衣闻言有些惊讶,王爷?

姜檐自然看到了谢姊衣的惊诧之色,似提醒又似故意吓她道:“一会儿可别说错什么话,小心被抹了脖子。”

谢姊衣想起酒馆里客人所说的话,这王爷也不知是敛王还是梁王,若是那个梁王,梁王手上现下应该有圣上的一道圣旨,另一道传位圣旨待梁王将十四皇子平安送出皇宫,暗卫应当就会将圣旨给梁王,梁王为了这剩下的这道圣旨,也不会在风口浪尖上做出有损自己名誉的事情,所以谢姊衣并不会担心自己说错话被梁王抹了脖子。

但若里头的是敛王,只怕是要小心应对了,敛王没有圣旨约束,一心只为夺权,既然在朝堂上将夺权之心展露,必然是不留后路,对于敛王来说,此番皇位之争要么功成名就,要么骨枯黄土,他在朝堂上手腕狠辣,也是为了警告朝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谢姊衣思索间,门从内里“吱呀”一声打开。

姜檐眼神示意谢姊衣跟进去,房内摆设与客栈里其他房间不一样,应该是差人特意改过摆设,姜檐撩开垂下的珠帘,露出里边所坐之人的面容。

单看面容,男子像是二十七八岁左右,紫袍加身,周身气息凌厉,只有常年浸润在官场残酷争斗之中,才能有这般慑人的气场。

姜檐面向男子,道:“梁王在这里一切起居可还适应,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见谅。”

原来是梁王。

谢姊衣闻言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若是梁王,那么她就不必担心真的有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但还需谨言慎行,毕竟这是封建时代,皇权至上,言语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谢姊衣可不想莫名赴死。

梁王声线冷沉,他看向姜檐身后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凉笑道:“这就是你说的东家?一个孩子?”

姜檐自然知晓梁王的意思,毕竟这样一个小姑娘,能做来什么生意,只怕梁王站起身子跺跺脚,谢姊衣便会吓得不知所措。

梁王执起茶杯,冷声道:“不要浪费本王的时间。”

姜檐看向谢姊衣,谢姊衣面色无恙,并没有被梁王身上的肃杀之气震慑,姜檐开口道:“上次我差人送于梁王的那坛酒,便是她出自她手。”

梁王记得那坛酒,乃融合了百种鲜果,百种花汁所酿,味道醇香,回味无穷,不是一般的凡酒,而且市面上从未出现过这样奇特的酒。若是一般酿酒,一坛酒里放进去这么多东西,出来的味道必然是难以形容,或是在封坛储存过程中就坏掉了,但那坛酒的所酿者却能将他们很好的融合在一起,酿酒者若没有一手绝技,是万万酿不出此等佳酿的。

姜檐见梁王似乎想了起来,提醒道:“纵然是遍布各行高手的京城之中,酿酒技法也绝对无人能超过那人。”

梁王重新审视起来面前这个好不惧怕的小姑娘,“你的意思,酿酒者就在本王眼前?”

姜檐没有否认,道:“虽不确定,但有八分。”

梁王道:“嘉仪郡中,竟然也有这样的奇人。”

姜檐拉过谢姊衣,道:“此乃宁王。”

谢姊衣不为所动,默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古代,平民百姓见到皇室权贵,是要行礼的,谢姊衣看着梁王逐渐冷下去的神色,缓缓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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