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下钱庄真像何善友说的,只允许特定的人员进入的话,那长欢坊她就非去不可了。
宋拟想清这一点,当即就去见了陆明元。
“照你这么说,赌坊去一次不够,得是个持久战啊,”陆明元听完摸着下巴道,“那我们可得抓紧点时间。”
宋拟跟着点了点头:“你说我们得准备多少钱输?”
“一千两...不行不行,”不等陆明元说什么,宋拟自己便率先否决了这个提案,“五百两吧,应该也够了。”
“不是,你要炫富也不能这么壕无人性啊。”
陆明元作为一个胎穿的半土著人士,长这么大连张一百两的银票都没见过,她倒好出手就是一千五百,这让他情何以堪。
“我没有炫富,”宋拟为自己鸣不平,“何善友说了,能进地下钱庄的都是长欢坊的常客,不多输点银子给他们,人家怎么会记得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有个更省钱的方法。”陆明元狡黠一笑。
宋拟好奇地看过去:“什么?”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自从出了细作那档子事后,湘江阁被迫关停,人气一落千丈,据说鸨母将价格一降再降,这才终于把这烫手山芋卖了出去,换回了点本钱。
而与湘江阁比邻而居的长欢坊,生意却一日赛过一日地好起来。
“请问兄弟,这里是直接进去吗?”
正靠着门柱闭目养神的门倌闻声,睁开了一只眼,目光从来人宽大的裤脚一路扫到泛起毛边的衣领,再移到他瘦削的脸颊上,
嘴角一扯,语气轻蔑
“第一次来?”
“对,我和我弟弟都是头次来,不太清楚里面的规矩。”青年一脸讨好地说。
门倌这才看见他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穿得倒是比他哥要好点,身量却比他哥要矮不少,整一个面黄肌瘦,要死不死的样子。
“哥,要不咱还是走吧,听说爹马上就要下海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有钱了,现在这十多两银子还是...”
弟弟不仅长得瘦弱,说话更是娘们唧唧。门倌在心底偷偷嘲笑。
“哎,信哥一回。”哥哥拍了拍弟弟的手,劝道:“他们说了,只要手气好,十两就能变一百两,你运气自小就不错。”
弟弟面露犹豫:“这...要不还是等爹回来吧,十多两也够我们活一两月的了。娘虽然嘴上生气,但终归不会不管我们的,到时候向她认个错——”
“说这没骨气的话做什么!娘就等着我们没钱用,乖乖回去求她呢!”
像这两兄弟一样的人,门倌见多了,当即就笑开,冲他树了个大拇指:
“哎,大郎君这话就说对了,咱们长欢坊里面多的是您这样志存高远之人。一两银子转眼变十两,十两转眼又变百两——这样好的活计,不比当那些寒窗数十年还什么都没捞着的书呆子好多了。”
目前还没捞着什么的‘书呆子’陆明元,笑容极尽灿烂,
“呵呵呵,兄弟见解独到,难怪能成为这种好地方的门倌!”
宋拟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略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后者撇了撇嘴。
门倌一怔,这话听上去,感觉有点不对。
见势不妙,宋拟立刻说:“哥,我们还去不去啊?”
注意力被重新吸引回来,门倌把陆明元的话抛到九霄云外,长臂往前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位若想去碰碰运气,直接往最里面走就好,那儿有的是人让二位尽兴的法子。小五——”
随着门一声喊,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迎出来。
“来了两位贵客,知道要怎么办吧。”说着往他肩头拍了两下。
陆明元和宋拟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上钩了。
正要跟着往里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什么贵客来了,也让少爷我亲自招待招待?”
宋拟背影一僵,这样拿腔作派的声音她不要太熟悉。
察觉到身侧人的不对劲,陆明远朝她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门倌见到来人,一拍大腿,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呦,少东家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小的好接你去。”
周佑平斜他一眼:“你的意思,以后我去哪里得提前叫人和你说声?”
门倌忙道不敢。
宋拟在听到门倌的称呼后,心头忍不住一震。
少东家,谁家的少东家?
怀揣着眼不见不为实的态度,她控制不住地回头望去。
确认来人果真是周佑平后,宋拟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荡,一把拽住了陆明元垂在身侧的手。
陆明元:?
“那是我们少东家,”小厮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