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这一件事一出,让宋拟感觉找房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翌日清早,她便又去找了房牙。
房牙听了她的来意,颇有些为难地说:“不是我怠慢娘子,只是娘子的价格出得不上不下,要求又多,在下实在不好找啊。”
“我不过想离禾丰斋近些,环境稍微热闹点,六百两的价格还不足以找到哪怕一间屋子吗?”宋拟有点不高兴了,她找人之前也是研究过市场价的。
“不够不够,”房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禾丰斋在安康坊,娘子想离得近便只能在西市这块找,而西市像样的房子拢共就这么几间,娘子这六百两,啧...难说。”
“那若把范围放开些呢,”钱宋拟是舍不得再加了,退而求其次道,“环境也不用多热闹,有个人气就行。”
“如此的话,我再帮娘子多留意留意。”房牙说着,又暗示性地加了一句,“其实只要娘子肯再加个一百两,事情容易多了。”
宋拟毫不犹豫地摇头:“一百两我实在拿不出来了,顶多再往上加二三十两,如果没有就算了,我再去别处打听打听。”
房牙立刻道:“娘子也莫急,二三十两也算娘子拿出了个态度,我多帮娘子从中斡旋,成不?”
此人黑心太过,宋拟已经不想相信他。于是只是应付着道:“麻烦你了。”
说完便转道去了禾丰斋。
虽还没出正月,天气倒是比年前要暖和了不少。
宋拟卸下门板,刚想挂上营业的牌子,一个瞧着干瘦的男人揣着袖子畏畏缩缩走过来
“请问你是宋掌柜吗?”
男人身板脆,声音也弱。
宋拟看了他两眼,确认对他完全没印象后,点了点头:“我是,您是来买糕点的吗?”
“是...不,不是,”男子点着头却又摆着手,言语混乱,最后往四周扫了一圈,指着店内小声道:“我能不能进去说。”
宋拟被他这副做贼似的做派搞得满脸疑惑,但还是顺着他意思打开了门:“进来吧。”
“谢、谢谢。”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宋拟给他拿了条短凳。
男子拢着袖坐下,先自报家门:“我姓郑,来这里是想问问宋掌柜,能不能帮我算命?”
“你怎么知道——”宋拟一惊便将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等看到面前男子发亮的眼神时,才发觉自己钻进了他的套。
“他们果然没说错,您、您真的会算命,”男子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想去抓宋拟的袖子,被宋拟皱着眉躲开,
“你先坐下!”宋拟眼含警告。
“对不住!我、我太激动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姓郑的男子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重新坐了回去。
见他是个肯听自己说话的,宋拟缓了口气,问道:“先告诉我,你是从哪听说我会算命的?”
她曾明确对岑晁和裴珩表示过,自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会算命。
那消息是怎么流出去的?
“我记不清了,”男子挠了挠头,“总之他们都在说。”
“他们?!”宋拟震惊,“你的意思是,坊间已经传起来了?”
这个男子倒是记得很清楚:“嗯,茶楼里都有说的。”
.......真是,要命。
宋拟扶额。
“所以,宋掌柜能不能——”
“不能。”
宋拟毫不犹豫拒绝。
似是没想到宋拟会这么干脆,男子表情一下子变得失落,以及无措,
“这可如何是好,”他垂头丧气道,“母亲那里又不好交代了。”
说着将一直拢着的袖子打开,露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
宋拟眼神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男子叹了口气。
临行前母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算的结果好不好,银子都必须塞过去。
可眼下,宋掌柜根本就不给他算。
“叨扰掌柜了,”男子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个给娘子,就当为我刚才的惊扰赔罪。”
“你先等等,”见他要走,宋拟出声喊住他,斟酌道:“你都付了银子,先说说看,你想算什么?”
男子没想到宋拟还能松口,眼睛顿时一亮,回去乖乖坐好
“我想算......我命中可有儿福?”
宋拟等了一会,没见下文,忍不住道:“就这个?”
“嗯,就这个。”
算这些,倒也不过分。
宋拟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继而转身向后厨走去。
男子奇怪地看了看宋拟离去的方向,下意识就要跟,然而刚抬起屁股又坐了回去。
掌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