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殷红的嘴唇擦过耳廓,昏暗的室内晕开潮气。
少女似乎醉得狠了,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贴上来。
酒气与少女馨香交织,刺激着裴珩的感官,某些从未有人触及过的欲望渐渐苏醒。
“你醉了。”
裴珩语调清明,手掌却不住地在她腰间摩挲。
宋拟没有说话,低下头轻轻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裴珩眼眸一暗,没有多少犹豫,握住少女纤软腰肢将人翻过来,吻了上去……
帐幔之间,紧闭的眸子倏地睁开。
冬夜不会落下春雨,窗外是拂晓的晨光。
裴珩躺在床榻上,梦中少女唇瓣的颜色沾到了他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起伏的胸膛渐渐平息。裴珩按在被子上的手缓缓收紧,他吐出一口浊气,重新闭上眼
却再也睡不着了。
……
跨过年关便是春。
等送了陆明元入官舍,重开禾丰斋的准备工作也都做了个七七八八。
宋拟想着也是时候去和裴珩告辞了。
总不能人家不提,自己就一直死皮赖脸的住下去。
最没人打理的梅花倒是开得最好。
宋拟踏着满地落英走进江水榭时,脑子里只有着一个想法。
近来裴珩似乎很是空闲,宋拟多数时候都能在府里找到他。
比如现在,宋拟进院子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裴珩站在不远处的小道上。
手里不知捏了个什么。
宋拟唤了一声:“裴将军。”
转过身看到是她,裴珩将东西往掌心一拢,背到身后。
宋拟的目光下意识追着他的手看。
“什么事?”裴珩朝前走入她的视线,声音淡淡的,似乎对她的探究有些不满。
宋拟识趣地收回视线,说起正事:“我来向将军告辞。”
“你要走?”裴珩听到她的话,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住处找好了?”
“还没有,”宋拟摇头:“但这几日我已经把禾丰斋收拾出来了,或者也可以先在客栈住下,办法有的是。之前和将军有过约定,如今细作事已了,总不该再打扰将军。”
“没有,”裴珩不假思索地开口,“没有打扰。”
宋拟微微一怔,
裴珩掩唇咳了咳:“我的意思是,细作之事,你功不可没,不能算打扰。”
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拟笑了笑。好像自从上次和他喝了次酒,二人之间就好像成功建立起了某种革命的友谊。
对她的态度与刚开始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再过些时候吧,”裴珩接着说,“我从圣上那为你讨了个赏赐,休沐之期已过,不日应该便会有旨意下来。”
宋拟受宠若惊,不禁有些惶恐道:“圣上下旨赐赏…给我?”
裴珩淡定点头:“不仅是你,周家那位少东家也有。”
听到这话,宋拟一下子从愧不可受变成了心安理得。
周佑平这个半路出家的都有份,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大可以趁这段时间找好住处,不必急着走,也不用担心我会觉得麻烦,将军府虽小,住个人的地方还是有的。”裴珩看着她,给出十分理性建议。
宋拟想了想,觉得裴珩说得在理。虽说她已托了人找房子,但照长安这个住房形式,要想找到既合她心意又合她钱意的,估计还得费些时候。
而且裴珩都说了不在乎她再多住几天,宋拟觉得她也没什么好扭捏的,索性答应下来。
圣旨来的那一天,正好遇上禾丰斋重新营业。
“...宋氏女追查细作有功,赐白银百两,绸缎十匹...”
宣旨太监宣读完毕,将圣旨一合,笑眯眯道:“宋家娘子谢恩吧。”
宋拟伏首在地闻言,举起双手,小心谨慎接过圣旨,深深一拜:“民女谢圣上恩典。”
营业头天,店中顾客原本并不是很多,但这圣旨一宣完,原本在外看热闹的倒是一股脑挤进来好些。
“咱们平头百姓能得圣上赏赐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恭喜宋娘子了。”等送走宣旨太监,某位熟客笑着对宋拟说。
“哎,苏兄此言差矣,”又一人不赞同的摆手,“人圣旨上说了——追查细作有功,平头百姓有这能力吗,你要往脸上贴金,可别拉低了宋娘子的档次。”
“就是就是,那可是百两白银啊,宋娘子了不起!”
听说宋拟要重新营业便早早跑来帮忙的张大娘闻言,叉腰笑骂了一句:“任平你小子现在说得倒好听,当时禾丰斋被人扔臭鸡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打抱不平啊。”
那个叫任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