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议,“买到毒烟火...从没在坊间听到过这类事。”
关于这一点连宋拟也觉得奇怪,毒烟火流到市场需要时间。如果真想造成恐慌,早就可以将消息放出去了。但目前几乎没有任何百姓知晓此事。
如果只是想杀人,仅除夕一天时间,卖到百姓手中的毒烟火能有多少。何况长安城的烟火贩子这么多,总不能全是细作吧。
宋拟越想越觉得可疑。
陆明元却在这时开口:“不是我说,在烟火里面惨毒这破主意谁给他们想的,完全造不成任何威胁嘛!”
宋拟看过去:“怎么说?”
“先不论有多少人能买到毒烟火,单说剂量,他们就成功不了。”陆明元抱着手臂,不屑一顾道。
“可是岑晁说过,战场上的毒烟球杀伤力很强。”
“不不不,”陆明元伸出食指摇了摇,“完全不一样,用于战场的毒烟球纯度高,而且体积不小。”
他四下看了看,最后将双手五指摊开,并起来:“大概这样两个手掌差不多。”
“而百姓买的烟花一般也就细竹筒大小,能厉害到哪里去。”
宋拟比了比自己的手掌,提出异议道:“可是铺子里也有卖这么大的烟花,我看到过很多。”
陆明元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是有,但那种都很贵,一般人家不会买。”
“而且大烟花一般都放到天上,人都站得远。就算有一个被点燃了,没来及逃开,那剂量只对孩童有点作用。”
宋拟刚想说能影响到孩童已经很不妙了,便听陆明元悠悠道:“何况没有哪家少爷小姐会亲自去点烟火。”
“宋拟,这不是我们那个时代。”
恍若投子入湖,一梦乍开。
即使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年,宋拟依旧会下意识用现代思维来思考。
的确,坊间百姓最多买几串小爆竹,那些绚烂的烟花多是挤到河渠边或者是自家屋顶看别人放。
而且一旦有一个出了问题,为了安全起见剩下的都不会再燃放。如此一来,造成的伤害可谓十分有限。
陆明元又道:“细作实在要闹事,前几日运进来的不夜天倒是需要提防一点。”
“查过了,不夜天完全没问题。”宋拟看上去有些无可奈何。
经过陆明元这么一分析,原先的疑虑非但没消解反而令她更费解了。
细作究竟为什么要制造毒烟火?
———
对于这个问题,连裴珩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江水榭的书房内,裴珩穿戴整齐端坐在软椅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岑晁汇报最新发现的细作踪迹。
宋拟坐在二人下方,视线从地毯花纹慢慢移到裴珩略显苍白的脸上。
长睫因思考而微微垂着,眼眸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鼻梁窄而挺,再往下——
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宋拟的目光。
裴珩虚握成拳头,低低咳了几声。
不自觉开始走神的宋拟一下子被拉回来。
要不是还会时不时咳几下,宋拟都怀疑他早上是装病了。
哪有人愈合能力恐怖成这样,上午还病恹恹的,到了下午便精神抖擞地如同换了个人。
宋拟收回视线,偷摸着打了个哈欠。
事情还要从岑晁风风火火回到江水榭说起。
她送走陆明元后,就回屋吃了个午饭的功夫,岑晁便派人把她也叫了过来,说是在城外发现了细作的踪迹。
然后二人便自顾商讨起捉拿的细节,宋拟插不上话,被晾在一旁坐了近半个时辰。
“你怎么看?”岑晁忽然看过来。
忽然被点名,宋拟脑袋懵了一瞬:“啊?”
“关于躲进深山的刺客,你可有想到什么追查的好办法?”岑晁重复了一遍
这一提醒让宋拟记起自己在走神前,岑晁差不多说到他城外发现了细作的爆竹作坊,可惜打草惊蛇被他们跑了这件事。
后来的话她就没怎么听见了,宋拟心虚地摸了摸脑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裴珩开口道:“既如此,你便带人继续追,城中我来安排。”
“可你的身体——”岑晁皱着眉,明显担忧裴珩会撑不住。
“无碍,咳咳。”裴珩刚说完便又咳了几声
“等一等,我有个问题,”宋拟觉得她该说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听了。
“他们究竟想用毒烟火做什么?”
岑晁立刻道:“自然是要危害百姓,将长安城闹得鸡犬不宁了。”
宋拟便把她和陆明元交谈过后的疑问说了出来。
裴珩听完,沉吟道:“如你所说,将烟火大范围卖给百姓从而造成慌乱,却有一定难度。
“但若划分好点位,将大量烟火堆积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