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这才没有掉下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宋拟让芙衣帮忙去拿架子上的外衣,自己则乘机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小衣。
屋里暖炉烧得很旺,地面还铺着绒毯,宋拟赤着脚却并不觉得寒冷。
桓娘拿来的衣物,下裙长度倒是正好,只是上衣大了些,而偏偏宋拟又比同身量的女子瘦上许多。
芙衣将系带拉了到极致,才堪堪让宋拟将衣裳穿牢。
“娘子平常该多吃些,不然太瘦对身体不好。”
“我吃得不少...”宋拟小声辩驳。
天可怜见的,这话可是比珍珠还真。只是原主死的时候营养不良,而魂穿者又很难改变原主的形态。
按照系统的比喻来说就是,如果人家吃一碗饭能涨一两肉,那么宋拟就需要吃十碗。
宋拟吃不了十碗,因此她放弃挣扎。
“对了芙衣,如果我要出去该怎么办?”宋拟穿戴完毕,坐到妆台前擦着头发。
芙衣正让人将东西收拾出去,闻言思索道:“娘子是客,出去应当不难。回来若没有令牌,便只能遣人通报将军。”
这个宋拟理解,就相当于重新递帖子拜访。但如果恰好裴珩不在,就有点麻烦了。
芙衣又道:“如果娘子不介意,其实也可以从后门走。”
宋拟抬头:“怎么说?”
“看管后门的张伯人很好,娘子只需和他约好返回的时辰,他会为娘子开门的。”芙衣说完,似又觉得不妥:“不过既是娘子,还是向将军讨个令牌更为方便。”
宋拟若有所思的点头。
芙衣退出去,宋拟自顾擦着头发,动作间碰到额头,刺痛感传来——
“嘶。”宋拟轻吸了口气,这才重新想起额头还有伤。
掀眼看去,镜子里映出的脸粉黛未施,两颊因烘着屋内的炭火而微微泛红,如瀑的黑发半干未干的垂在一侧,镜中秋水般的眸子停了会,继而视线上移。
“好狠的臭鸡蛋...”宋拟看着额头肿起来的红包,嘀咕了句。
系统在这时幽幽出声:“所以宿主还要继续包庇他们吗?”
“你说玉尔啊,”宋拟避开额头的伤,继续用帕子绞着头发,“疯女人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她,可是我想着如果她要杀我,当初在湘江阁直接动手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
宋拟身体朝暖炉移了移,双手捧着发丝凑到炉边烘干:“而且,你也知道她是阿孜的姐姐,从情感上来说我不想供出她。”
系统叹了口气:“可你选择帮助裴珩,就已经站到她的对立面了。”
“所以我说是情感上嘛,玉尔的结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到一半的话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谁?”
宋拟将头发往后一甩,起身走到门口。
“我,裴珩。”
清润的声音入耳,宋拟搭在门上的手顿了顿。裴珩怎么会来?
宋拟折返屋内,匆匆披上搁在一旁的外衫:“裴将军稍等。”
裴珩听到屋内凌乱的脚步声,自觉来得或许不是时候,正思考要不要换个时间再来。
门却自内打开。
眼前人穿着嫩粉色的夹裙,长发尽数散在脑后,许是因为匆忙,月白色的外衫来不及穿好,衣襟只用手抓住拢紧。
未加矫饰的容色莹白清透,宛如枝头簌簌而落的新雪。
“将军找我有事?”宋拟歪了歪头,脸侧的发丝垂下几许,微微摇在冷风里。
裴珩忽然觉得雪碎了。
屋内外温差太大,呼啸的寒风迎面而来,宋拟站在门口只觉得未干的头发都要冻硬了。
她侧开一步:“外面太冷了,将军进来说话吧。”
裴珩长睫低垂,张口却先说了句:“冒犯了。”
宋拟以为他在为来得不合时宜而道歉,莞尔道:“无妨。”
“将军来找我,可是有事要吩咐?”二人对坐桌案前,宋拟替他斟了杯茶,“可能有些凉了,将军勿怪。”
“多谢。”裴珩接过却并不喝,只道:“我来是想问你,关于细作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没有,笨主意倒是有一个。”宋拟说。
“将军不是怀疑细作在爆竹上动了手脚吗?那不如将参与制作的所有人集合起来,让我一个个验过,这样有没有细作混入岂不是一目了然?”
确实算个办法,只不过...裴珩皱起眉。
“将军是在担心我算的不准?”宋拟也理解,毕竟人命关天,要裴珩将宝全压在一个神棍身上,宋拟自己都觉得疯狂。
不料裴珩却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让你留下,就不会不相信你的能力。”
宋拟蓦地抬眼,裴珩继续说着:“我只是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