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名乞巧节?”
“没错!”
苏紫萍看着目瞪口呆的苏河政和管家,肯定地点点头。
女儿总是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苏河政每每百思不得其解,这次也不例外。
“冠名是何物?乞巧节又如何冠名?”
他从未听说过“冠名”这个说法。在他的认知中,“冠”是帽子,或者是男子用来束发的物件儿,给名字加个帽子?
给乞巧节加个帽子?
怕不是又从野史志趣中看来的吧。
不得不说,苏河政的想法已经接近了真相。苏紫萍耐心地解释道:
“冠名就是做广告的意思,也就是广而告之。我打算通过官府,承办今年的乞巧节。以前的乞巧节只是叫做乞巧节,今年的乞巧节,我要让它冠上苏家酒楼的名字!”
“乞巧节那晚,周边府县的人都会来看热闹,我们趁机推出乞巧烧烤套餐,薄利多销,既可以小赚一笔,进一步打开咱家酒楼的知名度。”
“届时咱们酒楼打出了名堂,还可以去外地开分号!”
苏老爷和管家对视一眼,纷纷陷入沉默,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讶然。管家率先反应过来,抚掌而叹:“老爷,这个主意好啊!姑娘奇思妙想,咱们酒楼必定一炮而红!”
“对!”
苏紫萍斩钉截铁,“如此一来,咱们的烧烤就和乞巧节关联上了。往后只要一提起乞巧节,人们就会想起苏家烧烤!”
是一种营销手法,更像是种心锚,将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同充满烟火气的烧烤建立条件反射。这样人们每每吃到她烤的烧烤,就会品出甜甜的爱情的味道。
“等等——”
苏河政眉宇之间满是质疑,“你说想通过官府,咱们一介平民,官府凭什么听你的?”
想法妙不可言没得说,只是他们苏家一介商户,官府没有理由为他们背书。
这么一想,苏河政又怀念起李秀才来。若是李秀才做女婿,求到官府兴许能卖个面子,现今家中只有一个乞丐姑爷,攀上官府痴心妄想!
而如果不通过官府,他们苏家又有什么能量能让乞巧节冠上自家名头?
“这就是我要说的赞助了。”
苏紫萍神秘一笑,胸有成竹,“我们可以向官府提出,今年乞巧节由我们苏家酒楼全部出资,全程筹办,这样一来,我们酒楼打响了名号,官府节省了开支,两全其美。”
“……能收回本吗?”苏河政和管家面面相觑。
“按我的计划来,问题不大。”
能不能回本,苏紫萍给不出肯定的答案,毕竟是现代营销手法在古代的第一次实践,谁也不能预料最终的效果,但若是她自己都迟疑,苏老爷更不会同意她去做了。
思及此,苏紫萍诚恳道:“我听说本地的张县丞秉公任直,负气仗义,在景县城颇有声望,爹爹上门求一求他,兴许可行。”
苏河政仔仔细细考虑了一整晚。
次日,准备好精心准备的礼物,带上王管家,敲开了张府的大门。
彼时张二痞正和李高炎出府,见到苏府马车停在自家门口,登时变了脸色。
顾南言这家伙,还绍阳府的案首呢,心肠竟歹毒至此,不就嘲讽他几句,居然叫老岳丈上门告状?
想他张二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爹的鞋底子。因为和顾南言交恶,这几天他老爹没少唠叨他。
至于李高炎,见到苏家马车的帷幔都是上好的丝绸做的,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麻布素袍,更加眼红了。
都怪他老娘,要不然他就是苏家的女婿了,不只能拥有娇滴滴的小美人,更能尽情享用苏府的金银钱财。
苏河政见过李高炎的画像,一眼就认出来了,再加上门口家丁对李高炎身旁的男子恭敬有余,立即就猜到了男子的身份。
年轻时没钱读书,他对读书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刚要向前拜会,就被张二痞伸长胳膊拦住脚步。
“来干什么的?”张二痞鼻孔朝天,凶巴巴地盯着苏河政和王管家,彷佛只要他们一说“告状”两个字,就会派家丁将他们赶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河政抱拳躬身,朝张二痞和李秀才拜了拜,谦恭道:“两位公子,小老儿前来拜会县丞大人,还望通传一二。”
果然!
张二痞恶狠狠道:“顾南言那小子叫你来告状?”
“什么?”苏河政愕然。
“公子这是何意?”
苏河政暗道不妙,心想糟了,看这架势,该不会是乞丐女婿得罪了县丞公子吧?这下完蛋了,怕是女儿的想法要泡汤了!
一时间对顾南言的厌恶又多了三分。
张二痞见苏河政惊讶又痛心地模样不似作假,皱眉道:“不是告状?那你来我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