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有朱家人官至三公,因此气焰愈发嚣张。
就是报官,本地官府也断然不敢与朱家作对。
父女二人没有办法,又上了马车,任由展良带来的人将马车掉头带走。
听着“轱辘辘”的车轮声,马车内一片寂静。
宋荣浑身无力地坐在马车内,长长叹道:“阡阡……是爹对不起你啊……”
他对原主一直非常爱护,此时,宋阡阡不禁感到眼眶一热,心头一股不属于她的情感升腾起来。
她轻轻摇摇头,握住宋荣的手:“爹,没事。”
想到刚刚拦住他们的那人,她问道:“那个展公子,是谁?”
“啊!”听到“展公子”这三个字,宋荣立刻直起身,让宋阡阡压低音量,“展公子武艺高强,摘花飞叶……阡阡,切记不要再和他提他的容貌了……”
“哦。”
宋阡阡应下:“所以展公子是谁?”
……
朱老爷家中已经有十七个妾室,老宅经过历代朱家人的修建,已然是一座小行宫。
宋荣和宋阡阡被带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到五更,朱老爷正打着哈欠到了正厅。他在正前方太师椅上坐定,似乎对宋荣和宋阡阡的到来毫不吃惊。
他淡淡然喝了口茶提神,而后目光落在了宋阡阡身上。
宋阡阡被他上下打量得毛骨悚然,不自觉抱住自己的胳膊,却听朱老爷道:“宋夫人当年就是江南拔尖儿的美人儿,宋小姐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啧啧道:“我听闻宋老爷闲情雅致,携女夜出瑜城赏景。只可惜外头流民匪寇,还是呆在城里比较安全,毕竟宋老爷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
他将目光移向宋阡阡,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志在必得。
“若是一个不慎,让宋小姐白璧有瑕,那岂不是大罪过?”
言语里,已然将宋阡阡看作了自己的东西。
宋荣心都凉透了,他脸色涨得通红,死死护住宋阡阡,“吭哧吭哧”道:“小女尚且年幼……我是不可能把女儿给你的!那五千两银子……我、我三月之后便会还清,到时候还不上,我把我这条老命给你!”
宋阡阡瞳孔放大,她只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了宋荣欠钱,没想到竟是五千两。当下一匹粗布才五文钱……五千两,宋荣拿什么还?
“啧啧。”朱老爷皮笑肉不笑,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我要你这条不中用的老命做什么,我要的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女儿。原本你说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了,你却想着逃跑,这该怎么说啊?”
“我给你两个选择。”朱老爷伸出两个手指:“要不把你女儿留下,人货两清,要不就再追加一千两银子做违约金,时间嘛,再少一个月。两个月以内给我六千两银子,自己选吧。”
这是明摆的讹诈,可现在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怕这时闹起来朱老爷未必愿意跟他们讲道理,会直接把人强抢了,或是打断腿扔出去。
但两个月六千两……这姓朱的明明可以直接抢,他还给他们选择!
他真的,我哭死。
宋阡阡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她勉力开始胡说八道:“朱大人……实在是冤枉。”
美人美眸含泪,桃腮红唇,此时怯怯地抬眼看来,朱老爷身子已经酥了一半。
“请讲……宋娘子。”
宋阡阡道:“我们今天不是打算逃出城,而是打算去找亲戚借钱,我们带那些东西也是想转手卖银子……”
她假装没有听见朱老爷的嗤笑声,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和我爹实在是比窦娥还冤,要不还是按照原来说的,三个月五千两,到时候一定把钱双手奉上,要是做不到,不用你来找我,我自己去你府上如何?”
“窦娥是什么,我管不着!”朱老爷鼻哼一声:“只是宋娘子天真烂漫,实在是连谎话也不会说啊?”
他挑逗道。
宋阡阡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忽然,她目光一凝。
她初到此地,就被拉着逃亡,见衣着打扮,市井风貌,只以为是明朝。而《窦娥冤》,如此家喻户晓的戏曲,不可能有人不知道。
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面上却柔弱地恳求道:“朱老爷……”
尾音酥长。
“您且再宽限一月,若还不上钱,我就心服口服地来伺候你,你如此欺负人,岂非逼人就范。”
“哈哈哈哈。”朱老爷大笑几声:“我要你心服口服做什么,我只要你乖乖嫁给我。”
宋阡阡:……
宋阡阡被对方不要脸的态度气得直冲天灵盖,但凡有点常识,便知道嫁给能当自己爹的男人做妾室什么下场。
对方愿意给时间,而非利用权势直接强取豪夺,无非就是跟逗小猫小狗一样,看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