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人呢。”陆岂惟的声音很低,像是氤氲在了水雾之中,“去找这个入侵者在皇宫的路线,包括他出现在哪里。”
“是。”
细细的水流顺着陆岂惟的手指弯曲着流下,透明而变幻莫测。
陛下,您真让我……惊喜。
同一时刻,奚有木也在和明思对接。
“他怎么会没接到通知?”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明明回复了我们。”
“他的家人出问题了。”奚有木坐在浴池里叹了口气。
明思并不赞同:“他的妻子是普通人,我们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即使她发现了我们也能早就察觉不对。”
奚有木没有反驳她,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他给林冕提供消息时的脸和现在是一个?”
“是的,他做陆家家臣时用的是自己真脸,后来怕无处不在的陆家家臣报复干脆把脸整成了见林冕时的样子。”
“那怎么不再换一个。”
奚有木撑住额头,她大概也能猜到原因,整容破绽更多,一次就是极限,不过现在抱怨也为时已晚,林冕还好糊弄,陆岂惟肯定已经猜到什么了。
明思扫视一圈才低声道:“您让我们毁掉地道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明思一愣,“是为了防陆岂惟,他会猜到那是我的人,然后寻找他的行踪,万一顺藤摸瓜出密道,那相当于给了他直接证据。”
“至于吗……”明思声音放低,有几分不服气。
奚有木无奈,组织在别的方面还算兼听则明,一旦牵扯到了古时的密法就莫名其妙地自傲——他们当这几个世纪的人类都是白白虚度的吗?
“那便等着看吧。”
洗漱过后,陆岂惟已经回来了,奚有木在半开的客房门口停下脚步,一时有些犹豫。
怎么办……她竟然在害怕!
难道她还有心虚这种情绪吗?如果不是她为什么没由来的恐惧?是陆岂惟刻意暴露给她的吗?
就像小时候,他总能阴魂不散地让自己一次又一次手足无措、败下阵来,这次……他会做什么?
“陛下不是怕冷吗?”
一只手臂突然揽上她的腰,奚有木猛地一颤,身子已经被陆岂惟带了进去,陆岂惟微笑着面对一脸惊讶的明思,声音却渗着寒意。
“关门,出去。”
奚有木故作冷静:“好了,请放开。”
“这时候的陛下比较真实。”陆岂惟并未松手,反而倚在墙上反抱着她,顺手关上了灯。
静。
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真精彩。”
热气拂在奚有木耳后,她又是一个激灵,却一动不动,刚刚她挣扎了几次,可越挣扎,他束缚得越紧。
奚有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了个借口:“我不舒服。”
陆岂惟刻薄地撕开她的伤疤:“是吗?您刚刚明明很习以为常,您的父亲也差不多是这么死的吧。”
可是奚有木已经不会再为身旁人的死亡而动容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岂惟的声音慢条斯理,像在循循善诱:“一石二鸟,陛下好计啊,从此以后,您做什么都有我这个挡箭牌替您掩护。”
奚有木并未多辩解,只说:“您误会了。”
“这个人吞下去了什么呢?您多久的成果又打了水漂,真是太可惜了,陛下。”陆岂惟的嘴唇离奚有木越来越近。
她一个激灵,身体不适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请您不要胡乱猜测。放开我,我很累,想去睡觉。”
她知道不承认没用,但是她此刻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放开我!陆!岂!惟!”
陆岂惟轻笑:“现在外面全是林冕的人,您尽管反抗。”
奚有木僵住,沉默不语。
可越是沉默,她就越能感受到陆岂惟贴在她身上的肌肤的灼热。恐惧、惊惶、恶心、反感,有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寸一寸攀附上她的身体,再钻进她的血液、骨髓……
抱得实在太紧了,她要忍不住了……
“您在计划什么呢,要不要告诉您处心积虑骗来的枕边人?”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仗着这个,陆岂惟就敢肆意妄为——奚有木比他更害怕暴露的后果,他腾出一只手慢慢剥开她睡衣的衣领。
“您非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吗!”
陆岂惟听着她极力压抑却依旧咬牙切齿的声音,觉得分外愉悦:“有捷径谁会不选?”
“住手!住手……”
陆岂惟怔住,手指也停了下来。
他没听错吧……奚有木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哭腔,这是她还是爱哭鬼年纪时都不曾有过的软弱。
奚有木以温和著称,可陆岂惟知道她有多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