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太子依旧是太子,身侧是他的太子妃,是他们国家的一位贵族,面容不算很美但气质极佳。
又不是每个皇室都被变态地要求长相。奚有木想起出发前皇室发言人的言辞,心里暗讽一声,面上微笑和鹏皇寒暄。
“小儿彭榛最近进修博士,现在还在上课,晚膳时会赶来,还请您谅解。”
“您客气了,无妨。”
“您与小儿年纪相仿,待会小儿来了,还请您多指教指教他。”
这么明晃晃地套近乎,看来鹏国是见大儿子行不通想换小儿子了?
奚有木腹诽,表面还挂着得体的笑容:“哪里,贵国二殿下才学过人,是我向他求教才是。”
“怎么会,单看陛下着装大气低调,我们就得让榛儿好好学学——您不知道他啊,在学校呆的总是喜欢一些新潮的打扮,实在是不成体统。”鹏国皇后开了个玩笑,暗示他与刚从大学毕业的奚有木应当很有共同话题。
“皇后陛下高赞我了,”奚有木竟然正着八经地停顿了一下,“父皇虽仙逝半年有余,但我心里想着遵循我国传统,为父皇守孝三年,因而期间一直着素服,未意识到如此拜访却是不妥当,实在是我失礼,还请陛下见谅。”
“哪里哪里,陛下孝心可嘉,我等称赞还不及呢。”鹏皇笑得略有不自在,奚有木衣着上繁复精致的花纹样式让他忽略了这其实是一件素服,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推拒结婚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新皇会用这样奇怪的方式让别人打消和亲的念头。
这边正你来我往地寒暄着,几道声音突然闯进了他们的耳朵——
“殿下,奚国的陛下马上就要到了,陛下嘱咐您千万要好好表现,不能再胡闹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入赘奚国,可是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殿下,”劝导他的人苦口婆心,“奚国强盛,您和奚国陛下联姻对我国大有裨益啊。”
“奚国强盛和皇族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奚国皇室不过是花瓶而已。”
餐厅的大门恰巧在此时开启,彭榛下意识转头,便看见面色各异的一行人站在门口,背后立刻冒出一层冷汗。
奚有木和鹏国皇室正好走到这里,听见了彭榛的最后一句话,现在厅外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说话。
“陛下——请您千万别在意——是我教子无方,”鹏皇似乎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挽回,憋了好久才勉强笑着吐出来这么绊绊卡卡一句话,“榛儿!还不快向女皇陛下道歉!”
奚有木眼神一扫,她身边鹏皇族全体都很一致地面色涨红,鹏太子紧咬嘴唇,表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紧张,皇后和太子妃就更不用说了。
她有点好笑,这就说不出话来了?她奚皇室花瓶之名天下尽知,不过就鹏皇室这般,如果再遇上陆家那对变态父子,他们连花瓶都当不了好吗?
“私下议论您我表示很抱歉,还请您原谅。”彭榛立刻躬身。
奚有木一挑眉,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为自己的话道歉了?听说这鹏国的二皇子尤爱读书学习,跳级读了博士,如今一看还真是有点特别的书生气啊。
奚有木点点头:“殿下博学,想必是知道奚国建立在瓷器的发源地颜朝之上,我国瓷器一直享有盛誉,而花瓶装饰类瓷器是其中杰出代表,凝聚了千百年来工匠大师的智慧,我奚皇室能被称为‘花瓶’代表我国也是一种荣幸。陛下,不必介怀,我很喜欢这个代名词。恰好,此次前来我所带来的给贵国的礼物便是我国代表性瓷器彩瓷花瓶,明铮?”
“是。”
随从的侍卫顺势出列,向众人展示瓷瓶。
奚有木笑眯眯地内涵了回去——彼此彼此,您家也不遑多让啊。
僵硬住的空气随着推着巨大盒子的侍卫的前进一下就流动起来,鹏皇连连致谢,心里却憋屈得很。
其实双方都明白,他们害怕的不是彼此,而是怕背后的掌权者以此为可利用的契机,所以双方即使是尴尬也不会因此撕破脸,不过能这般迅速厚脸皮地把自己和别人都埋汰了一遍,这个新皇也不简单。
彭榛没有他父皇想这么多,他看奚有木还是很不顺眼,在他眼里堂堂一个皇帝被骂成这样都能若无其事,也实在太过懦弱了。
经此一事,双方都越发拘束,连每句话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官方辞令,硬是撑着晚膳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唯一的可说的是,接下来的行程有所变动。
本来鹏皇是按首相意思想给这两人制造独处的空间,不过弄这么一出,再加上奚有木明确的态度,首相又传话来让鹏皇室集体与奚有木一行游览鹏国。
本质没什么区别,但奚有木总觉得隐隐不安。
“这是我国的顶级学府,腾京大学。其周围的古建筑也极为出名。”
“是的,久仰盛名。”奚有木颔首。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