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的隔挡帘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露出了一张安黛尔分外熟悉的脸。
【西里斯!你怎么来了!】安黛尔欣喜极了。
男人的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眼睛下带着浓重的化不开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他看到安黛尔先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又好像想起什么,表情严肃起来,
【你怎么还没睡?】
满脸倦怠的男人又看看女孩床边坐着的人影,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你怎么在这?】
【我坐在这当然是为了弥补某个妄自尊大的家伙造成的失误,】斯内普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挖苦,
【邓布利多跟我说安排了一个蠢货去跟踪巴蒂·克劳奇,结果巴蒂·克劳奇跑了不说,还使得两位优秀的学生遭受袭击,让我想想,那个蠢货似乎就站在我面前。】
西里斯脸色铁青,他猛地抽出口袋里的魔杖指向斯内普,
【你再说一遍。】
【西里斯。】安黛尔轻轻叫了他一声。
斯内普冷笑,也抽出魔杖指着床帘后面的男人,【看起来有傻瓜被激怒了。】
【西里斯·布莱克!斯内普教授!】安黛尔声音响了一点。
医务室侧边的门被打开,空荡的医务室回荡着庞弗雷女士愤怒的声音,【怎么回事,病人需要休息!】
两个男人都死死盯着对方,然后冷笑着把魔杖塞回口袋里。
当然,一顿来自庞弗雷女士的训斥是免不了的,西里斯差点被赶出去,最后还是安黛尔说西里斯是她的监护人,她有点害怕,希望西里斯陪同,才让庞弗雷女士半信半疑的松了手。
【家属只允许探望半个小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病人需要休息。还有——请务必保持安静。】
庞弗雷女士在关上自己的房间门前最后叮嘱了一句。
【邓布利多说你被昏迷咒击中了,现在怎么样?听哈利说你还吐了?】看到医务室深处的门被关上,西里斯才担忧地看向床上的安黛尔,【巴蒂·克劳奇的反追踪技术十分高明,我被甩掉了好几次——没想到他最后会从禁林横穿进入霍格沃茨——是我的问题。】
【我真的没事,】安黛尔笑笑,【你怎么进来的?】
【我在巴蒂·克劳奇身上放了类似踪丝的魔咒,他最后一次的位置显示还是在禁林外围的树林里,我发现他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按照邓布利多所说的时间,那时候哈利和克鲁姆应该已经发现他了。我进入霍格沃茨内部时刚好撞上穆迪教授,他当时在海格的木屋旁边,见到我就带着我去找邓布利多了——我刚跟邓布利多汇报完情况,现在有一些发现,调查可能会有一些进展——】
西里斯语焉不详,他瞥了眼斯内普,故意略过了一部分细节,
【——邓布利多现在还在禁林那边,我就想先来看看你…你怎么还没睡?】
【睡了一会了,做噩梦醒了,又喝了药,现在暂时睡不着。】安黛尔无奈笑笑,【所以穆迪教授现在还在禁林那边吗?你确定吗?】
【我过来的时候他和邓布利多还在那边,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城堡了,今晚的事情有点大——】西里斯耸肩,【——巴蒂·克劳奇死了,我们在海格小屋旁边新翻的地里发现了他被施了变形术的尸体。】
斯内普在一旁发出一声轻嗤。
【巴蒂·克劳奇的尸体找到了?】安黛尔小小惊呼了一声。
【是啊,我不是说了我在他身上放了类似踪丝的魔咒,】西里斯看起来更惊讶,【你知道巴蒂·克劳奇死了?】
安黛尔把之前跟斯内普教授说的事情又跟西里斯说了一遍,
【所以关于巴蒂·克劳奇的儿子,你有什么更细致的了解吗?】
讲完她今晚所看到的情形,安黛尔追问了一句。
【我知道的只有之前跟你讲的那么多了。而且我很确定他的儿子死在了阿兹卡班,他的隔间跟我并不远,我记得尸体就被摄魂怪埋在阿兹卡班外面的地里——】西里斯苦恼地抓抓头发,【——人总不能死而复生吧?有可能只是巴蒂·克劳奇死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之前哈利说过,你还记得的吧——他看到一个叫巴蒂·克劳奇的人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我刚刚正要和斯内普先生说这件事…】
安黛尔感受到斯内普教授方向看过来的视线,硬着头皮说,但越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就越自信流畅,眼睛里映着亮闪闪的烛光,
【——那个地图,虽然后面就被穆迪教授没收了——但是如果已经确认穆迪教授就是偷药材的人,且已经确认他在制作并服用复方汤剂——那穆迪教授可能就是由这个叫巴蒂·克劳奇的先生假扮的…可是巴蒂·克劳奇先生又死在了今晚…我觉得…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今晚死的不是真的巴蒂·克劳奇,要么穆迪教授就是另一个与巴蒂·克劳奇重名的人——考虑到巴蒂·克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