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湿冷的地下办公室,西弗勒斯猛地睁眼,隐隐作痛的脑袋使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只感觉身体燥热的厉害。
【应该是发烧了】,西弗勒斯心想,【活该。】
确认完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十分理想后,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头顶上的煤油灯发出的荧荧冷光,光芒并不是很强烈,却仍然使他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被刺痛了一般。
西弗勒斯又闭上眼睛冷静了一番,还用手捂住自己的眼,试图抵挡那微弱又格外让他疼痛的光线。这样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抓住手边的魔杖施了一个神锋无影过去。
地下本身就没有什么额外的光线,为了更好的保持魔药,他的办公室也不像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那样面对着湖底开了一扇玻璃窗,唯一的光源一灭,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幽黑无比,仿佛一切归于虚无,仿佛死亡那样的寂静无声。
西弗勒斯对这样的黑暗感到很满意,他微微侧身,盖在身上的被子随之滑动,上面掉下了一些煤油灯破裂飞溅时产生的玻璃渣,这一翻身刚好压在了那些玻璃渣上面。
细碎的玻璃渣像勇士般刺穿了苍白无力的皮肤,带出了鲜红色的战利品,被俘虏的战利品主人却一动不动,不知是在忍受,还是在赎罪——也可能是彻底投降了。
【居然梦到了她,】
西弗勒斯终于得以在黑暗中继续回想刚才的梦境,
【莉莉已经死了,你害的,你凭什么梦到她,她只会感到恶心。】
西弗勒斯暗暗想着,努力地去感受压在玻璃渣上的那只手出来的刺痛,以期抵消从心脏传来的那无法遏制的几近让他无法呼吸的悔恨与痛苦。
【西弗勒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被打破,他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邓布利多?他现在过来干嘛?西弗勒斯狠狠地皱起了眉。他现在的样子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肯定很狼狈——因为专注于熬制魔药而好几天没洗的头发;发烧躺在床上而乱糟糟的巫师袍,更不用提满床的血迹和地上的玻璃渣。这位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老校长要是看到,绝对又要唠叨个没完。
算了,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他也没几年好活了,等他帮助邓布利多解决掉黑魔王,他就可以去赎罪了…用他的命。西弗勒斯自嘲的想着。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又传来那多管闲事的老顽童的声音。西弗勒斯皱着眉起身,在黑暗中凭借记忆找到门闩,然后猛的拉开门。
门外壁炉燃烧着光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直直照射在他脸上,这样明亮,这样生机盎然,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他永远不配遇到的火红色头发的女孩——也是他这样阴沉的人永远不配触碰的光明与希望。西弗勒斯低头躲避着光线,当然,也是为了尽力忽视门口站着的白胡子老头投来的惊诧眼神。
【哦,西弗,我就两天没来找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狼狈的男人只惊讶了一瞬,然后就半开玩笑的开口道,【是不是上次我吃柠檬雪宝的时候没有分给你,让你难过了?那要不下次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糖果店?我请你吃滋滋蜜蜂糖作补偿?】
西弗勒斯冷冷一笑,算是对邓布利多这个冷笑话的回应,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如果你只是过来看我是不是还活着的话,你可以走了,我活的很好,未来几年也不会死,至少在黑魔王死之前,我不会死,也会尽全力配合你的计划。】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下巴上的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为什么要提起小汤姆呢,在我眼里他也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学生而已,他的不同只不过在于他没有迷途知返罢了,至于你嘛…】邓布利多眼睛眯了起来,【我确实有点事情,有一个新生需要你去引导一下。】
【新生?】西弗勒斯眉毛皱的更紧了,【如果去我没记错,今年负责家访新生的教授早就已经出发了。而你,当时并没有给我安排任何任务。】
【她的名字是昨晚刚刚出现在学生名单上的,我的猜测是因为她的魔法迹象昨天才刚刚出现,导致学生名单那么晚才记录了她的名字。不管怎么样,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这个唯一在校的教授了,表现的好一点,别吓到她。也别穿着你这身已经破掉的巫师袍去见她,太邋遢了,小女孩会吓到的。】
邓布利多将学生的具体信息塞进西弗勒斯怀里,便转身要走,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你的煤油灯和房间我都帮你收拾好了,白鲜香精放在你桌上。我看着是小伤口,今天别洗澡,涂了药明天就愈合了。】
西弗勒斯脸色一黑,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干的这些事。
多管闲事的老家伙。他不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这个恶人,也不打算听从邓布利多的指示去换件衣服——对他来说,自己的形象早就无所谓了,他只关注刚刚的任务。只有一个学生的话,他现在出发,还能赶上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