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棠将尸体和令牌放到了弗兰德的店里,她知道弗兰德会处理好的。
屋檐下的女孩伸手接了接蒙蒙细雨,睫毛颤了颤,店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弗兰德大师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风棠出神了好一会,缓慢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气,抬手指尖轻抚过眼尾。
这无人的街巷,仅剩她一人。
风棠回了回头,才反应过来,那人…早就不在了啊,她只有树爷爷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她想家了,她想回家!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树爷爷肯定还在等着她回家。
风棠想着酒店的人,深紫色的高跟鞋在泥泞中踩出一个决绝的脚印,黑市的事情,不仅是为了噬魂唐三他们的安全,更是为了见到树爷爷,她也不能再插手了!
“风棠?”
风棠步伐一顿,心思一转侧看去。
那是道清朗干净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时,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字一句。
青衔撑伞看着那不远处雨中站着的紫衣女孩,微撇眉。
女孩微疑惑过后,便是微笑看着他,仿佛是在确定是不是喊她。
青衔走去,将伞倾斜,遮住了人。
未待女孩开口,“你不是她。”
风棠一愣,男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不会对我笑,还笑得这么荡漾。”
伞下女孩脸色僵了僵,“明明是喜欢着一身红衣的。你的气质真令人惊艳。”
风棠假装没听见前面那句呢喃,缓和了脸色,雨开始越下越大了,“谢谢。不过我和公子想见的那人很像吗?”
青衔看了看面前的女孩那精致柔和的眉眼,想到那人,嘴角轻微上扬,“不像,是我认错人了”
那人和她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是吗?那能把我看错,想来公子应是……很想见到她。”风棠眉眼弯弯,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有礼貌气度了。
“雨真是越下越大了”,风棠抬手抚了抚人眉眼上的雨水,见人闪躲,笑容大了许多。
青衔,海棠村村民,当年外公送她去青姨那学刺绣。人也算外公半个徒弟,因为总在奔波,所以也就只是熟悉而陌生。
风棠改道,握住了人拿伞的手,将伞扶直,把人老老实实遮住。
“我已经在这个地方淋湿,公子莫要淋湿了自己。”风棠眼神略微有些复杂,转身在大雨中跑了起来。
青衔也只见那溅起的层层水花,如她的裙摆一样。
见到他,她并不意外,在那场满城烟花中,她就知道。
只是他并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青姨,青衔,无论你们在这场局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直望这刀锋永远不会相对,我们都能全身而退……
“风棠!”
未见其人,便听其声。宁荣荣生气的声音便传来。
其实也不大,但是都知道风棠的五感很强。看着一脸危险冲来的人,风棠虚了下。
“你知不知道我在酒店等了你多长时间!”宁荣荣暴躁了,与小舞不同,她是暴躁也有着自己贵族的仪态,“你知道我是谁吗?!本小姐可是家里的公主!你竟然敢让我等你那么久!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粉紫发女孩笑着哄着叉腰冲到面前的粉发女孩,“我错了!这不是下这么大的雨嘛!我就换好衣服,来大斗魂场等你们嘛!”
风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去讨好宁荣荣,明明起初只是有目的的去接触引导,“荣荣最好了!”
粉发女孩想了想下的那么大的雨,脸色缓了缓,难受的撇了撇嘴,“总是这样!把我一个人丢下!干什么都不带我!”
看到人委屈红眼,风棠不禁蜷缩蜷缩手指,捏了捏人滑嫩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是还有竹清和小舞在吗?”
小舞在竹清后面给两人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哼!”宁荣荣恨铁不成钢,这能一样吗!
“他们去报名了。”竹清看着好笑,风棠外热内冷,荣荣在她身边像个小太阳一样,融化着那层看不见的薄薄防线。
“嗳,娇气包,你没事吧?”小舞蹦蹦跳跳来,关心道
风棠皱了皱眉,觉得怪异,“怎么了?”
竹清勾了勾唇摇头,还未说话,便被直性的小舞抢了先。
听明白事因的人,瞥了眼那背怵她的粉发宁荣荣,“他们一般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的,奥斯卡能告诉你,我很惊讶。”
宁荣荣身体一顿,“大白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他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他只是还没找到内心那个坚定的东西。史莱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每个人都有另一面。我失忆后的记忆,除了小红,就只有和他们一起去冒险惹祸的记忆,我们彼此不问彼此的过往,彼此又是彼此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