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辆车,六个人十分拥挤。明台开着车,明楼坐在副驾中,汪纾夏被汪曼春卷在怀里,明镜坐在车门另一边,明诚夹在中间。
车内拥挤,明镜使劲的靠着车门,给他们腾点地方,汪纾夏面色苍白,脸上不显生机,明诚借着这狭隘的空间费力地给她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汪纾夏被疼痛折磨醒,怕她乱动,汪曼春扣住了她,“别乱动。”
汪纾夏乖巧如斯,缩在汪曼春的怀里。
明诚的脸黑的可怕。
在他替她简单的处理之后,汪纾夏拽住了他袖口,他不动声色的抚掉,不做一丝言语。
下车时,后座窝着四个人格外的费劲,尤其是还带着一个伤员。
黎叔看着满肩血迹的汪纾夏气得眉头紧皱,她被扶去了里屋,汪曼春小心地替她褪去了上身的衣服,都是大大小小已经结痂的伤痕,程锦云不在,苏医生来这需要一段时间,汪曼春也不会取子弹,这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明诚身上。
明台把汪曼春叫了出去,给他们留下了私人空间。
然后……缄默无言。
最终还是明楼开了口,“黎叔那里面的有一间空屋,小夏没事的时候就给那添置东西。”
那些东西都是她托明台买来的。
东西太多太杂,明小少爷跑了好几家商场在不同货柜才买了回来。在未给汪纾夏送去时,他先让人送回了明公馆。明楼好奇的看过几次那些东西,都是汪曼春喜欢的,平常用的,在明台有几样东西愁的不知去哪买时,他甚至还指点了一二。
即便明诚不准,明楼不言语,汪纾夏也是认定了的,汪曼春会和她走,只是时间的长久罢了。
没有这次事情,她也会找其他的机会出去。
汪曼春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明楼说的那间屋子,开门,然后关上。
时至今日,她对明楼早已死心。
只是,她现在还做不到明楼那般坦然自如的和她说话。
明楼看着她关上了门,最终收回了目光。
“大姐,我先回去了。”他看往明镜。
明镜也只是点头。
他与明诚不同,明诚可以多耽搁一些,他确是不能的。
他觉得,真的累极了。
明镜察觉到了他的疲惫,她拍了拍他的肩头,似是安慰。
屋内汪纾夏喊了声,“阿诚哥。”
她的声音弱的不行。
“对不起。”
她怯怯的。
明诚不言语。
他动作麻利的替她处理着,汪纾夏面色苍白,额头尽是冷汗,她的腹部骤然引起了疼痛,她咬着唇忍着。
她的身体早就休养好,必定不会是牵连伤口什么的,她不想让明诚多担心,等苏医生来再问问罢。
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他的眉紧然皱起来,“还有其他伤处?”
“没有,就是伤口太疼了。”她掩盖着。
他不再言语,一点点的帮着她裹着纱布,更为小心细致,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全身一颤。
他还在生气。
纱布已经快包好,再不说什么,就来不及了。
“阿诚哥,疼。”她带上了点哭腔。
他吸气又呼气,被压着的火气全部冒了出来,“怪谁?”他的声似压着线一般, “你要逼死我?你身体才刚好!现在又中了一枪,你真当自己铁打的?”他咬着后槽牙。
她显些又没了命,他想起她拿着枪对准自己的画面。
“我再来迟一点点?你是不是就要开枪了?嗯?汪纾夏!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汪纾夏不说话,她无力为自己辩解,她费力的探了过去,她的手拽着明诚。
他气的浑身僵硬。
她颤抖着对着他的唇,贴了又贴。
“对不起,你别生气。”滚烫的眼泪从她眼里落下。
她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消火。
“汪纾夏,你在乎我吗?”明诚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受伤。
“在乎的,在乎的,真的在乎的。”汪纾夏似怕他不信般,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那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明诚质问她。
汪纾夏怯懦着不敢说话。
“我身体都好了很久了,你知道的。”
“所以呢?”
所以你就可以满不在乎的对着自己开枪,所以你就可以拿着枪对准自己的心脏吗?
“你拿枪瞄准的是哪里?”明诚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是心脏!汪纾夏,是心脏!你摆明了不想要自己的命!那我那么费尽心思救你,是为了什么?嗯?”
“汪纾夏,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想要达到目的的方法有那么多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