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纾夏微蹙着眉,她想着黎叔给他说的话,“上级命令,策反明台,青瓷同志嘱咐过,不要过分贸然,等待契机,必要时,可显露身份。”
契机二字,他说的十分微妙。可她再问黎叔时,黎叔也只是摇头。
汪纾夏恨不得抓住明诚晃晃他这只大青瓷,问他是怎么想的。
但其实她也明白,以明台的性格,离开军统是早晚的事情,军统的上层早就腐烂不堪了,只是,她总觉得这命令来的太仓促了些。
她趴在床上,只觉得头疼。
“干嘛呢?”汪曼春敲了敲门,都没听到汪纾夏回她的声音,她干脆直接进了来,就看到汪纾夏呈了一个大字型,趴在床上。
汪纾夏依旧没有听到,她整个脸都埋在了柔软的垫被里。
“干嘛呢?”汪曼春凑到了她的耳边,只觉得有趣。
汪纾夏翻了身,看着自己姐姐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我在想事情。”她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
“说说?”汪曼春坐到了她的床上。
一时之间,汪纾夏竟找不到借口。
“嗯?”汪曼春向她递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姐姐记得上次那个姓程的女子吗?”汪纾夏坐正了起来,略略拨正了自己凌乱的头发。
她想起了程锦云和苏医生的事情。
“怎么了?”
“她有个姓苏的表姐。”
“很巧是不是,我和她又碰见了,只不过这次是她的表姐拽住了我。”
“我后来想了想,我见过她的。”
“我也试探了她,的确是那家人。”
“当然,我也糊弄了她,让她放下了想查探我身份的想法。”
“我是不是很聪明?”她抱着汪曼春一副邀功的模样,眼睛弯起来却又是那么明亮。
她在规避风险,规避一切有可能发生甚至不可能发的风险。
她和她们都能以那样的方式遇见,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听着她的话,汪曼春的心仿佛坐过山车一样,起伏,起伏,再起伏。
她贴着她,“我就是想告诉姐姐,不管怎么样,我都姓汪,我也只有姐姐一个家人,万一哪天碰见了她们,姐姐也不要多想。”
汪曼春嘴角拉开,“我明白了。”
“我真的很在乎姐姐。”汪纾夏的话如此直白。
“好啦,我知道了。”汪曼春笑意盈盈的。
她想,今天的汪纾夏格外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