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汪曼春轻轻挪开汪纾夏耷拉在她身上的腿,如果不是看她刚回来,汪曼春早就拉她起来和自己一起洗漱锻炼了。
“姐”汪纾夏刚起床的小懒音让汪曼春心软的一塌糊涂。
“干嘛?”
“豆浆油条,油条不要放豆浆里。”
“你现在就起来?”汪曼春对自己的妹妹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再睡会儿。”汪纾夏把被子蒙到了自己头上。
果然……臭毛病难改。
汪纾夏一点儿都不想起来,这样舒坦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几天呢。
汪曼春洗漱完去跑步,闲逛到汪纾夏最喜欢的那家买了豆浆油条,她想得亏的靠的近,不然她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给她买。
回到家,汪纾夏还没起来,汪曼春把吃的放在桌上,去了自己房间。
“汪小姐,汪小姐起床啦。”
“哦~”
“快起来,不然就凉了。”
“哦~”
“汪纾夏!”
“起了起了起了。”汪纾夏猛然弹起,不情愿的离开了被窝。
“洗漱用品早都给你准备好了,在洗漱台下面柜子里,油条和豆浆都在楼下桌子上,我走了。”
汪曼春又想到什么,“钱在我房间抽屉里,你自己拿着用。”
“谢谢姐姐!”
汪纾夏懒散地刷着牙,她昨天买了个玻璃框,今天一定要把自己剪的小像装进去。
懒散地洗脸,懒散地吃早饭,懒散地收拾行李,然后小心地把小像装进玻璃框里,放在汪曼春的床头。
汪纾夏坐在汪曼春的梳妆台上,仔细地给自己描了眉,抽出了一叠钞票,走着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工作有一部分是她的幌子,有一部分也是她的私心。
她自幼在街头流浪,尝遍了人情的冷暖。现在的上海,虽然没有到处流浪的乞儿,但是孤儿院的孩子想必还是数不胜数,她还是想做些什么。
孤儿院工作的应聘很顺利,汪纾夏和孩子们玩了许久,到了晌午她才离开。
就这样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小夏。”李院长朝正在给孩子们讲课的汪纾夏招了招手。
“小朋友们把老师教的字再写两遍好不好?”
“好。”孩子们清脆的声音总是那么悦耳。
“院长。”汪纾夏规规矩矩地走到了李院长身边,不知她有什么事情。
“外面有位先生找你。”
“先生?”汪纾夏皱了皱眉,却看见远处明诚靠在车子旁朝她笑着。
汪纾夏快步走了过去,明诚规规矩矩地唤了声汪小姐。
明楼和汪曼春从车里出来。
“他们怎么回来了?”汪纾夏装作依旧对他们有芥蒂的样子。
“越大越没规矩,师哥不会叫了吗?”
“我还要给小朋友们上课呢,姐姐有什么事吗?”汪纾夏不理不睬。
“师哥刚从国外回来,要去拜会叔父,你和我一起去,回来这么多天,总要拜见一下长辈。”
汪纾夏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刚回家那几天自家姐姐还能仍由自己性子来,可回家这么多天了,她是不会一直仍由自己任性。
“那等我把这节课上完。”
“阿诚你陪她去。”汪曼春算是默认了。
“小丫头长大了。”明楼面不改色。
“也越来越没规矩了,师哥你可不要和她计较。”
“怎么会呢”
……
明诚跟着汪纾夏进了孤儿院,他心里是复杂万分的,他想起了当初在孤儿院的生活,也想起了当初那个称之为母亲的人对他的所作所为。
以及,他当初知道汪纾夏去巴黎念书时,他拼力说服大哥去找汪纾夏,结果吃了她很多闭门羹的事情……
汪纾夏当初去巴黎念书,多少有些他们的缘故,她就是想替自己姐姐问问,这么就这样一声不吭去了国外念书,怎么就这样抛下了自己的姐姐。
想归想,汪纾夏却不会主动去问。她费尽心思,让他们知道自己来了巴黎念书,又那么不经意地让明诚看到了自己。可当明诚来了之后,却给了他很多闭门羹,继而表示自己的态度。
那段时间的明诚是苦不堪言,明楼看出了汪纾夏的心思,却不说破,仍由着她胡闹。
终于明诚带着汪纾夏站到了明楼面前,那时的明楼已经开始计划走上抗日的道路,在这道路上,他拉上了汪纾夏,也是在那段时间,汪曼春走向了七十六号。
世事就是这样无常。
“在外面等着。”汪纾夏显得傲慢又无理。
“谨遵汪小姐的吩咐。”汪纾夏这幅模样实在是逗乐了明诚。
明诚就这样一直看着汪纾夏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