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肃垂下头,他从未这般羞耻,明衣松松挂在身上,颅内升起燥火,但他没有任何经验,面对泛黄册子有些手足无措,忒是没面子了些。
他似是纠结了许久,半晌总算顶着红透的脸抬起头,声音极细,像是硬着头皮答道:“我再去研究研究。”
“没关系,我们一起学。”
姜肃觉得信了阿黎的邪,当他乖乖听话回房间时,只见阿黎突然拽住他的手,猝不及防之间,竟将他狠狠推倒在床榻上。
话是说着一起学,可姜肃没想到阿黎的学习能力极强,泛黄册子翻过,画面映入阿黎脑海中,她眼底闪过道捉摸不透的神情,对着姜肃的唇亲了下去。
姑娘娇柔的身子紧紧贴在姜肃的肌肤上,虽说隔着衣物,但姜肃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正在他回想接下来该做什么时,阿黎突然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滚烫的吻而又泛起欲望,帐子缓缓落下,薄纱与蜡烛笼罩着暧昧的气息。
姜肃感觉自己方才是满脑子的羞耻的燥热,而在阿黎亲吻他嘴唇的那一瞬间,他便像是入了绵软温柔乡中,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他似是溺水的小孩,浑身紧绷,逐渐沉入水底,呼吸苦难。
但阿黎就像是救命的手,将他从深海中捞出来,在破土的瞬间,感觉像是电流般传遍全身,他一下子没忍住,紧抿的唇似是松了匣,竟直接给喘了出来。
然而这一声却没让阿黎停下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如蛊惑人心的手,牵动阿黎愈发大胆。
这姑娘表面看着人畜无害,但动手实践能力极强,姜肃觉得是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案板上的生肉,忒是娴熟,她触碰的每个穴位,姜肃都感觉愈发燥热,浑身几乎要燃起来,但对方压根没打算停。
姑娘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郎君,你放轻松些。”
“我已经很......”
姜肃感觉自己眼前蒙了层雾,他亦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发出了什么声音,他被阿黎引导得几乎要死去,从未有过的感觉攀上头颅,他猛地抱住阿黎,迷迷糊糊中听见她在嘤咛闷哼。
烛火跳跃,夜风袭来,自屏风处所看,影影绰绰,温热的气息攀升在整个房间,轻薄的帐子缓缓飘动,带着激烈的吻,间隙时候的喘息声让姜肃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好爱她。
爱得违背前世仇恨,爱得把自己的灵魂都给赔了进去。
她明明那般傻愣,有些事情却聪明得很。
她懂得如何矜持,懂事乖巧得紧,姜肃根本不愿伤她,他对阿黎于心不忍,以至于到后来都忘了前世之仇。
而如今晓得阿黎彻底属于自己,她身穿红衣与他拜堂成亲,他好高兴。
像是一场美丽的梦。
月过柳梢头,夜市依旧热闹,烟花似乎没散,成了众人聊天的闲事,茶馆说书人讲的是阿黎与姜肃之事,那场烟火便是他对她的告白。
愿做火树燃烧,星桥铁索,银河轨迹,为麦国云层镶上金边,送她一幅惊世骇俗之盛景。
“阿黎。”
情到深处,姜肃亦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开口说话,他捧住阿黎的脸,桃花眸深情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我爱你。”
舌尖探入,烧得像是炭的舌互相交融,他舔舐着她的唇瓣,像是坠入深渊,堕入泥潭。
她像是致命的毒药,侵蚀着姜肃的防线。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浴池中的水冷了,尔后便是对方勾住自己的脖子,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间。
“郎君,我亦爱你。”
一夜无梦,笙歌四起,春宵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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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裴锦靠在地牢门外,她眼睛微眯,盯着走来人手上的食盒。
她比划道:“你杀的徐碧君?”
陆帆却没回答,他眼眶有些泛红,嘴唇微抿,提起食盒就要绕过裴锦。
“我没有。”陆帆道,“他自个儿撞在墙上死的。”
裴锦眯眯眼,她向来是谨慎的,陆帆这般模样有些过于奇怪,可就在她思考的同时,陆帆突然出手拉住她,将她按在角落处。
剧烈的撞击让裴锦脊背发疼,这时候才发现陆帆眉头紧皱,紧紧地把她圈在怀里。
“这里的人都不简单。”
“方才徐碧君跟我说,李岳贞远远不是这般看上去与世无争,咱们得赶紧回去给陛下报信。”
裴锦比划:“徐碧君骗了咱们这么几次,这会儿谁晓得他不是骗人的?”
陆帆愣怔,可半晌后,他眸光微沉,声音极细:“我信他。”
裴锦叹口气,她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比划:“真怕你这傻小子被人诓,那便这样,我跟你一块先回去,黄嫂到时候会想办法让阿黎跟郎君回宏国。”
陆帆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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