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三人回到照宅,门口的爬山虎在经历暴风雨的席卷后,湿湿地缠绕在铁栏杆上。昨夜里打碎的花盆已经不见,余下的花儿依旧开得灿烂,颇有一种“任凭风吹雨打,我自欣然怒放”的傲气。
此时却无人关注,因为她们再一次地被关在了暗门之外。
“照大美女,你是不是带错钥匙了?”
姜深的腿已经因为运动量超标稍稍有点酸痛,为了舒服一点,蹲在了旁边的车棚中歇息。
他想,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安上一条凳子。
照姚听见这话,将插好的钥匙又拔出来,无语的回答道:“怎么可能?我放在家里的钥匙就这一把!懂什么叫做一把吗?怎么可能拿错?”
她不信邪地又重复了几次,最终得出结论:“应该是我妈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反锁上了,你们等等。”
顾姒眼见着照姚双手呈喇叭状,朝里面喊道:“妈,开门呐,你女儿回来啦!”
气势凶猛如虎,音量微弱如蚊蝇。
“不是,照大小姐,门铃就在这里,为什么不使用?难道是用来当装饰的?”
姜深指着门口的门铃,按下去,表示十分不理解这种放着工具不用,强行要展现自己智商的行为。
照姚:“.......”
她不想和姜深说话,还是阿娰好。
然而又是漫长的一段等待时间,里面始终没能传来动静。
顾姒瞧着照姚反反复复在门口走了十多个来回,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绕晕了。
“你真的确定不是带错了钥匙?”
姜深再一次提出了质疑,并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顾姒同感。
“难道我真的带错钥匙了?”
面对这两个人不信任的眼神,照姚本就不坚定的信念如同浮萍一样,瞬间发生了变化。
“那我们就只能翻墙进去了。”
他无奈地陈述了事实,并撩起袖子,抓住栏杆,打算越过去。然而下一秒,便是一长串的爬山虎混杂着不知名的虫子掉落下来。
“啊啊啊!”
不出意外,一阵尖叫声响起。
姜深看不下去了,一只脚踏上一旁的花坛边沿,另一只一脚踩在栏杆下部的凸起上,双手用力,想要往上将他整个人带上去,如果不是顾姒紧紧拽住他的话。
“顾姒同学拉着我干什么呀,我比照姚有翻墙的经验,你放心。”
顾姒:“.......”
她其实想告诉少年,你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前两天跳的楼吗?今天过来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现在又能直接翻墙了?
目测了一下高度,至少也有个一米五吧,姜深这是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一旁的照姚也缓过神来说:“姜深,你想不开别拿我家当跳板呀,我来翻。”
顾姒:“?”
等到照母想起自己还没修剪花枝的时候,出门就见到三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混战。
顾姒是那个劝架的,她一手抱住一个照姚,一手拉住一个姜深,整个人因用力而不停颤抖。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拔河比赛中的那根绳,不断地被两边的人拉扯。她们是有来有往地愉快玩耍,而顾姒本人只想从中间裂开,一边负责一个。
“哎,你们是在干什么呢?”
不同于当事人顾姒,旁观者照母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她好奇地打量着三人,只是在旁边比划着。
三名富有朝气的少年少女在凉爽的晚秋中嬉戏打闹,中间的少女虽是一脸濒临崩溃的样子,眼神中却是对于其余两人胡闹行为的无奈与包容,而花园中飞来的蝴蝶恰巧停歇在上方棕褐色的花架上,又为画面增添了几分童话感。
她决定了,回去就用画笔将场景记录下来,取名为《欢时》,然后装裱挂在客厅中,这样来家里的客人都能欣赏到。
“衿姨您来得正好,快让顾姒同学放开我,我要翻墙去开门。”
照母的出现暂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顾姒得以在时间的空隙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变。
“不能放!他腿还没好,还是让我来。”
听到这话,照姚又开始扒拉着顾姒的手,想要挣脱出去。
照母这才明白三人实际上是在争抢翻墙权,原来阿娰的表情是这个意思啊,有点理解为什么痛苦中能夹杂着无奈了。
她的心情也有点复杂。
“阿娰,要不你放手吧,不要阻止,让他们俩去翻。”
照母戒了许久的酒瘾隐隐有复发的趋势,她觉得她需要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但是父女俩肯定不会同意,真犯愁啊。
她再次打量了一遍三人,越看越觉得除了顾姒,其余两人凑不出一个脑子。
她和方里两人虽说算不上是顶尖聪明的人